问他认不是认识我。” “可我就是孙传庭啊!” 一听到这话,孙幼蘩一下子给愣在了当场。 刚才也是自己心急,没有注意看,这时候再看看,果然,提督的军服应该和自己父亲是一个级别的,在这归化城中,应该就是孙传庭了。没办法,现在偷偷混的路已经实行不下去了,那就改一个风格。皇帝陛下都见过了,有什么场面是自己应付不来的? “孙伯伯。”孙幼蘩赶紧以晚辈的身份施礼,声音也拉的长了一些。 “我爹是孙元化啊,我是他的女儿孙幼蘩。”说着,还怕孙传庭不相信似的,将自己的包裹放在了地上,打开了包裹,像是一只小老鼠一般,从最里面扒拉出来一份信件和一个黄铜印鉴。 “我走的急,我爹也没有来得及给您写信。但是我这里有你给爹爹关于水泥使用的函件和我爹给您的回复,还有我爹一枚私印。” 要说心细,还是孙幼蘩心细。她知道自己离开了京师,就可能会遇见无人相识的场面。于是,走之前,特意到自己爹的官署,假借着给自己爹送饭的借口,偷了几样东西。主要目标是归化城,所以孙传庭的东西当然没少拿。你看,这不就是派上了用场吗。 哦? 孙传庭接过来打眼一看,就知道这孩子说的都是真话,不由得苦笑说。 “恩雅,这孩子说的倒也没错,论起来我还真的叫一声好侄女呢。”然后转念一想,这才严肃说道。 “你是偷偷从家里面熘出来的吧?一会吃顿饭,把我给你爹的信带上,跟上回大同的商队赶紧回去。” 一旦话说开,孙幼蘩也不怕他。 “孙大人,我是到您的帐前听命的。现在我也是七品的医官呢。我的太医院师父就是御医吴有性。我在爹得那里听说您这里情况紧急,就赶紧过来了,你可不能赶我走啊。爹听了你的消息,也睡不着觉,把手里剩下的最好的十五个大匠和十五个工匠全部都给派过来了。还从军医那里送来了十几车的药材,光是酒精就把仓库给搬空了。” 孙传庭听到这里,心中一热。但是却还是坚持说道。 “那可不成,在危急哪有让你过来的事情。我这里的医官多的很……” 他话没有说完,就被孙幼蘩给打断了。 “您这里哪有军医,你看看那几个孩子。我刚才不让喝生水,要是再喝下去,这城里瘟病一旦起来,谁也跑不了。” “什么瘟病?” 孙传庭还没有来得及反应,倒是包恩雅一把抓住了孙幼蘩的手,紧紧地攥着。对于草原上的人来说,瘟病就像是一个诅咒,还是最恶毒的诅咒。 孙幼蘩挣脱不开,正要拉着她去看的时候,去听见城墙上传来一声惊呼。 “哎幼!” 一个中年妇人可能是劳累的原因,走在木头架子上的时候没有踏稳,一脚踩空,从三米多高的架子上摔倒了墙面上,背上的一块青砖好巧不巧砸到了她的腿上。 “来人啊,有人摔下去了啦。” 几名蒙古女子围着妇人,也不敢乱动,只好扯着嗓子叫着。 孙幼蘩趁着包恩雅分神,一把挣脱开,三步两步地就跑了上去。 “让开,让开,我是医师,让我来看。” 还好,人摔下来的时候,被下面的木撑子阻挡了一下。 “我摁倒哪里,你那里痛要给我说。”孙幼蘩说话,接过对方摇头表示听不懂。 听着对方呜呜啦啦的蒙古话,孙幼蘩也是一脸懵,一看这种情况,包恩雅连忙上去充当翻译。孙幼蘩这才熟练地从头部开始检查。 “胳膊放松一些,不要使劲,也别攥着拳头。” “这里很痛吗?这里呢?” “向上抬胳膊,放下来,再举起来看看。” “动一下这条腿,使劲向外,很痛吗?” 这时候的孙幼蘩自然有一种专业的高人风采。 还好,幸亏高度不高。这名妇人只是一个胳膊错位和小腿的骨折。 “帮我扶着她坐起来,让她别乱动。” 孙幼蘩一边对包恩雅说,一边将自己的外面的罩袍脱了下来,露出了里面的黑色军装。 “刚才……”包恩雅看着熟练地幼蘩,自己将痛苦的妇人上半身靠在自己的怀中,一遍不好意思的说道。“城里最近的情况很紧张……” “……没事,没事……”幼蘩抬头叮嘱她。 “你将她的肩膀固定好,我现在先给她的胳膊复位。” 说着,直接抓住妇人的手,轻轻的摇晃伸拉着。还漫不经心的说道: “我一会说准备的时候,你咬牙坚持一下。” 包恩雅刚刚翻译了一个字,孙幼蘩勐的一拽,画了一个半圆然后向上一提,就听见卡察一声。她松开手,冲着妇人笑着说道:“胳膊好啦,三天别使劲就行。” 然后这才对着妇人的腿说道: “这种事情才麻烦呢。刘二叔,刘二叔。”她冲着远处还在排队等着装卸物资的赶车人喊道。 “把车上的夹棍和绑带取一份过来。” 然后这才用随身包裹中的剪刀,将妇人的蒙古裙剪开,又熟练地将小腿牵拉复位,再用夹棍和绑带固定了起来。 “行啦,估计要休息上八十几天,回头我找人给你做个拐杖,休息十几天之后就可以拄着拐杖干点轻松的活计了。” 这世道,大富大贵之人要是腿断了,当真就可以躺一百天,有的是人伺候。但是对于这个妇人来说,躺十天都有可能成为被抛弃的对象。 在这种情况下,孙幼蘩也知道医师的叮嘱必须要分不同的对象。 即使这样,刚才还痛的死去活来的夫人很快就恢复了平静,千恩万谢的在同族人的搀扶下离开了。 这时候,尴尬的是孙传庭。 肯定不能让她留下来,这要是出一点点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