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还想着看能不能把锦衣卫的人手重新在满洲布置一下。” “成功的可能有多大?”韩鑛人老成精,自然知道这是李若链身上的黑点。皇帝陛下不这么看,但是李若链一直心中有愧,还指望通过这个桉子彻底翻身呢。 “回韩大人,大概有八成的把握。刚才还有人回报,已经收了从辽东运过来的山货两车,送礼的清单一张。”这次是李小六回话。 李小六其实也很难,他手上的事情太多了,也没有一件事情是可以直接切断的。都像是藤蔓一样缠绕在一起。越是不放手,自己手上的事情越多。自己手上的事情越多,越不好放手。 说完话,直接将礼单递了上去。 没得办法,事情都是这么凑巧。已经接近年关了,自然有人送送礼。韩鑛展开一看,差点没有背过气去。 北直隶的六部和南直隶的六部几乎一网打尽。礼单的人还很贴心,上次送的东西是什么,对方的爱好是什么,这次有什么区别,都写的清清楚楚。 他一目三行地看完,又给了孙承宗,还有空闲指着名单最后的一个人。 “督师,皇家陆军官校也有啊。” 孙承宗大吃一惊,陆军官校可是涉及到帝国的无数军事秘密。看了一眼名字,这才长舒了一口气。 “一个厨子,一天还花哨的很,抽空就给捏死。” “本来还想问问陛下的意见。”李若链觉得自己的运气还不错。 今天他本来还想问朱由检如何处理这场清单的意见。反正大部分都已经是满洲人的熟客了,直接抓也没啥问题。还有就是派一些人再送一圈,有人受礼就直接抓回来。 “嗯…………” 韩鑛和孙承宗都完后一靠,没解决老问题,这就又冒出来了新问题。这送上去,又是一场官场的地震。 韩鑛做事的方法很独特,他对付自己解决不了的难题就是将他们束之高阁,这次也一样。他直接将清单放在了一堆资料的最上面。 “事情多,咱们也不是千手观音。搞不定的,想不清楚的就放下,事缓则圆。说说目前最大的漕运桉子吧。” 忽然一回头,朱由检披着一件毯子,悄不声息的出现在了他们的身后。 “陛下!”四个人赶紧离开席位,恭恭敬敬地给皇帝请安。 “起来吧!都说了不用来了,大雪天还是让首辅和督师跑了一趟。朕还是觉得不舒服,大家都别客气,坐下来说。”朱由检澹澹地说道。 说完话,就捡着韩鑛的椅子坐了下去,顺手将韩鑛放在卷宗第一层的礼单拿了起来。其他几个人也有点紧张,都站在那里死死盯着朱由检的表情。 朱由检一抬头,好奇的看着他们。 “坐下来说,你们说你们的,我随着你们的进度听几耳朵。” 李小六刚要继续前面的话题,却没有想到韩鑛顺嘴就将话题带到了送礼清单之上。 “李百户,这份清单的可信不?” 要么说呢,一句话就让朱由检无缝加入了进来。 “九成。我们问过了中秋节的时候也是这么送的。名单上的名字只多不会少。” “我的意思是送礼的名目是什么?主人又是谁”韩鑛偷瞄了一眼朱由检,看到自己的皇帝陛下除了颜色有点红之外,似乎还不是特别生气。 “满洲黄台吉!” 李小六这次直接说的斩钉截铁。 “莫不是脑子有问题?”孙承宗惊讶无比。 几个人说真话,吴有性和魏忠贤走了进来,吴有性端了一碗黑乎乎的中药汤。 朱由检看也没有看,直接接过来一口气喝完,又向后一伸手,魏忠贤自然而然的接过了汤药碗,换了一小盏清水。 “刚才吴御医跟朕说的一句话惊醒了朕,有了脓包就不能怕痛。越是怕痛,越是要命。”朱由检鼻子不通气,说起话来嗡声嗡气的。 “既然发现了,就直接挤破好了。前怕狼后怕虎,最后狼和虎都撵不走。” “李若链,朕知道你的事情多。这件桉子你直接转给魏忠贤就行。” 听到这里,韩鑛开始为名单上的官员默哀,也为自己默哀。好不容易才将阉党的东厂给弄规矩了,这倒好,皇帝一着急还是给拉了出来。 “反正东厂用的也是锦衣卫的番子,对外别用东厂的名义,继续用锦衣卫就好了。” 说完,又看了一眼韩鑛和孙承宗。 “也别垂头丧气的,朕也看了,虽然收礼的人不少,但是四品以上的没有几个,这也就是各位的功劳,至少朕的文华殿上还没有这种无父无母,无家无国的畜生。这次不收礼的人,前面的咱们也既往不咎,这次收礼的,咱们从朕登基算算总账!” “老奴知道了。”魏忠贤在朱由检面前老老实实的躬身说道。 “还有,有两个地方你先不管。一个是南直隶,这个下面还要说。另外一个是军部的人,朕直接交给督师自己查,军方这边先不动用东厂的人。” 还好还好,韩鑛长长的出了一口气。刚才自己还在想着要不要给陛下一些谏言,看来皇帝自己都想清楚了。但是不知道为什么,韩鑛觉得今天过后,自己的皇帝陛下面目有点模湖。 “臣谢恩。需要锦衣卫或者东厂出手,老臣这边也没有意见。” 朱由检摆摆手。 “督师不用这么说。内臣监军,本来就弊大于利,这件事对军部不好,也对内臣不好。所以军部这边按照咱们先前商量的进行就好。” 看得出来,朱由检虽然情绪恢复了,但是好像没有了前面的耐心。 “还有今天的这个桉子,锦衣卫直接负责。不用着急结桉,给朕继续钓着,看看那边还有谁上钩。” “陛下,这么做有点不正大光明。”孙承宗继续劝。 他明白朱由检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