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雾弥漫的福利院, 大厅里稀稀拉拉站着一些孩子,衣着破旧但是整洁干净,没有珠圆玉润的, 大多清瘦弱小。 他们大多胆怯, 聚集在一起,抬起头, 期期艾艾地看着院长, 再将目光放到新来的保育员身上。 新来的保育员长得也太漂亮了。 她穿着一件黑白修女服改过的长裙, 雪白的袜子拉到小腿, 双手交叠着放在肚子前,对孩子们温和地笑着, 浑身泛着模糊的圣光。 老奶奶, 也就是松雅院长慢吞吞道:“我来介绍一下,这位是新来的保育员老师, 名叫早见春奈……” 花开院春奈微微一笑,对孩子们打了个招呼,视线扫过孩子们一圈, 并没有看到琴酒, 现在应该说是黑泽阵。 等与孩子们的初次会面结束了,松雅院长悠悠叹了口气:“早见啊,我们福利院里人手不足,某些孩子比较难管, 你多多担待一些……” 毫无疑问, 这个某些人指的就是黑泽阵,他不仅现在没有出现,甚至还缺席了晚餐。 深夜,孩子们已经入梦, 没有受过光污染的夜空点缀着璀璨的繁星,花开院春奈握着手电筒在楼道里巡查。 属于黑泽阵的房间依旧空空如也,床铺上洒满冰冷的月光,没有人的温度,毫无人气,花开院春奈皱起眉头。 他这未免也太自由了吧? 上午的时候,松雅院长坐在摇椅上,评价这个小孩:“那个孩子挺不容易的,那个时候他被一个女人丢到福利院门口,小小一只,和猫一样,那个女人受了伤,怎么劝都没有回头……怎么受伤的?乱着呢……” 几岁的孩子带着懵懂的记忆,被母亲丢弃在福利院门口,天生坚韧的性格让他没有哭闹,可是混血五官以及银色霜发让他成为一个异类,不被小孩子团体接受的异类。 如果是普通小孩早就哭嚎地不能自已,但他冷静地可怕。 超脱了这个年纪的孩子应有的样子,抿起的唇角总是印着不符合这个年龄的成熟,无辜绿莹莹的眼眸也在一日一日中被打磨地更加冷漠。 福利院的保安道:“黑泽啊……我觉得他以后会变成混混。” 食堂阿姨也有着同样的想法:“他小时候被那些大孩子欺负,但仅过了一年那些大孩子就打不过他了,不过他总不来吃饭。” 另一位保育员老师:“他阴森森的,目中无人,制造麻烦,我不喜欢他。” 她进入黑泽阵的房间,这本来是二人间的房间,但另一位室友被他赶走,所以他一个人独霸了这间小小的屋子,泛着木味的桌子摆着几本书和大铁皮盒。 摇一摇大铁皮盒子,里面发出乒铃乓啷的声响,花开院春奈一愣,因为除了硬币的哗哗声之外,似乎还有钝钝的碰撞声。 “你是谁?把我的东西放下!为什么进入我的房间?!” 银发男孩的声音在门口响起,他穿了一件灰色帽兜,帽子盖住凌乱飞扬的银色短发,幽绿的瞳孔如小狼一样死死盯着她还有她手中的铁皮盒子。 活似被侵犯领地的狼崽子。 花开院春奈尴尬又不失礼貌的一笑:“黑泽小朋友,你终于回来啦,你怎么没去吃晚餐呢?去哪里玩了?” 秉持着好老师原则,花开院春奈决定用爱和温柔感化幼年的琴酒,她还偷偷给他留了一块小蛋糕,那是松雅院长今天去外面拉赞助好心人赠送的。 可是黑泽阵一点都不领情。 带着馥郁莓果方向的绵软蛋糕被撞在地面,软趴趴地糊了一地奶油,铁皮盒子被他抢走,却又在不稳之际摔落在地,亮闪闪的硬币散落一地,陷入云棉一般的奶油里,像是某种油画。 最令人震惊的还有那里面的东西,一把锋利的泛着寒光的匕首。 花开院春奈:“???” 你小小年纪怎么会有这种东西? 她立马将匕首捡起来,黑泽阵的眼神危险地眯起,没再管地上掉落的硬币,疯了似地过来和她抢匕首。 花开院春奈条件反射地扬起手,高高举着手,难以跨越的身高差距对于一个八岁小孩来说还是太难跨越了。 黑泽阵:“……” 他艰难地蹦跶了两下,使出吃奶的力气,却依然够不到花开院春奈的手,甚至他的个头才到她的胸口。 花开院春奈忽然感到难以言喻的快意,被琴酒压制了这么久,现在还有一天他连手都够不上的情况? 还没等她开心两秒钟,忽然小腹就传来一阵冰凉的触感,一个冷硬的器械东西正散发着浓浓的威胁意味。 “把东西还给我!”黑泽阵手捏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