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斗力和兵员素质的下滑是显而易见的。李泰早年间与北齐军队交战,或是受限于自身的实力与经验,常常都要以身犯险,甚至被逼迫到非常极端的情况当中,但是近年来的几场大战,除了自身实力增长之外,明显感觉到齐军已经不复早年的勇壮。
北齐的军队主力就是晋阳兵,就是高欢信都建义的那一拨人,尽管之后有所发展,但成果也是非常的有限。这么多年过去了,战损与自然的老病足以将大部分原本的六镇军众们淘汰掉。
尽管北齐还保留下来了晋阳勋贵这样的骨干框架,但晋阳勋贵这一群体本身才能与素质就是参差不齐,在遇到强劲对手的情况下,也很难凭着寥寥几人带飞整个群体。二代镇兵们普遍不如一代,上到统兵大将,下到行伍营卒,能够青出于蓝的少之又少。
至于南陈方面,李泰倒是并没有与陈霸先的嫡系武装直接发生过战斗,但陈霸先先后经历过平定交州叛乱、又从岭南杀出、平定侯景叛乱以及兼并王僧辩、抵抗北齐等一系列的战斗,其麾下精锐武装战斗力想必也不容小觑。
只不过南陈最大的问题就是先天不足,在当下这个时空中这一劣势更是被放大数倍。双方真要翻脸交战的话,就算是南陈能凭其开国精锐在局部战场上有所表现,但李泰也能凭着战略上先人一步的布局锁死南陈的发展空间,将之困杀江东。
李泰也不敢奢望关中府兵的战斗力能够一直保持在巅峰时期,只是希望能够尽量延长这个上升期,并且在这过程中获取更多的战果。
眼下他的目光已经不再局限于和北齐与南陈之间的战斗,突厥等诸边势力也早已经被纳入其战备计划内,有的甚至已经展开过了军事行动。
一旦完成国内的统一,大军踏出国门之外,那所面对的作战环境与敌人的习性风格等等又不相同,魏军也需要进行相应的战术储备。
今秋府兵大阅所集结的主要是骑兵武装,而主要训练的内容则就是骑兵在低后勤保障的情况下进行远距离的奔袭、投放兵力。
大军一旦出塞作战,过往内陆作战的经验多不适用,距离、后勤与机动力便是影响胜负的最重要因素。塞外要寻找到军事目标已经很不容易,荒凉无垠的旷野沙碛,迷路、缺粮、断水以及其他各种各样的意外,随便遇上一种可能就会给大军带来灭顶之灾。
想要对抗或者说削弱这些风险所带来的威胁,眼下来说最有效的方法就是尽量缩短战争的周期。诸如之前西魏和北齐这样动不动便打上几个月的时间,哪怕是有隋炀帝那种家底也是耗不起。找准目标、抓住战机,速战速决的进行精准打击,才是当下进行外部作战的正确方式。
诸如李泰之前袭击突厥木杆可汗,便是一次比较典型的战例,以精锐武装快速奔袭,一举摧毁敌方指挥系统,进行精准的斩首行动。当然,在实际的战斗当中,突厥人其实更加适应草原上的作战环境,警觉性也高,未必会暴露太多的破绽漏洞。一旦在草原上展开大范围的奔袭追逐,以当下魏军的战斗力也未必能胜得过主场作战的突厥军队。
所以在选择作战目标的时候,首先要选择那种短期之内不方便移动的目标,诸如受气候影响、为水草所留,又或者干脆用互市或者其他的行为引诱到固定的地点,然后再加以袭杀。
如果单凭骑兵作战还没能冲垮敌军的组织与抵抗,那么就需要发挥出魏军长项的阵地战,放弃骑兵作战的方式,披甲持械组结步兵战阵,针对敌人进行绞杀!
这一次大阅讲武,李泰就是着令霸府属员在泾州境内制造几个活动的军事目标,着令诸路师旅快速索性奔袭攻取各自的目标。
诸路人马除了配给一定的粮草之外,多以牛羊活物配军,不准沿途郡县补给,也算是模拟一下突厥人的行军作战方式。
虽然演武的主要范围还是在关中,并不是塞外草原那样的荒凉地界,但相关的训练也是要循序渐进,等到府兵骑士们逐渐适应,然后再拉到河套之外进行长途拉练。
当关中府兵们针对突厥与草原的作战环境进行专项训练的时候,作为使者的达睦特勤也与霸府属员完成了交涉,带着一个不太让人满意的结果返回。
在派遣达睦特勤前往关中的同时,突厥的乌尊可汗也已经率领其麾下大军离开汗庭,气势汹汹的向东而来。当达睦特勤返回的时候,突厥东来大军也已经抵达了阴山北麓,达睦特勤寻至附近与斥候相遇的时候,便被径直引入可汗大帐之中。
“达睦此去,想必甚得魏人款待吧?魏国李伯山知我率领大军南去攻伐他的宿敌,一定是倍感欢欣,他又肯给我多少资助?”
见到风尘仆仆的达睦特勤,乌尊可汗便笑语询问此番出使交涉的情况。
达睦特勤听到这话后,脸上却没有多少笑容,只是垂首说道:“启禀可汗,我此番出使虽然受到魏国唐王招待,但却只与他的臣子商讨事情。魏国只许我国五万人马南去阴山,又只肯供给一万人马的粮草……”
听到达睦特勤所汇报的交涉结果,乌尊可汗脸色顿时一沉,旋即便怒视着这个堂弟怒声道:“我今率领大军助魏攻敌,他怎么会这般无礼苛刻?是不是你,过于傲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