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是在遇到一些意外变故和突发情况的时候,会让本身的力量更加难以发挥出来。
“吴兴方面仍然没有回话?”
建康朝廷中,陈主陈昌一脸焦躁的询问道,殿内臣员则各自面露无奈之色的摇摇头。
尚书左仆射王通叹息说道:“向者临川王或因处之外镇而心怀幽怨,此情亦有可谅。而今竟然罔顾国中为难,悍然截留吴中人货于其治邑,实在是居心叵测、使人不安!今若不加追究,继续纵容下去,恐怕不只南川生变,昼夜之间也将不安。”
南川局面发生新的变故,陈昌除了派遣使者向长安告急求援之外,也在尝试用南陈自己的力量去解决问题,他加吴州刺史侯瑱为镇南将军,希望其能率军南去征讨王琳等乱军,侯瑱则借机向朝廷讨要人马钱粮,告其兵微将寡、兼且钱粮匮乏,一旦得到朝廷的补助,即刻便南下平定变乱、攻杀王琳。
陈昌也并非是无知少年,自然知道侯瑱打的什么主意。但对他而言,如果能够凭着自身力量解决这一场事端的话,接下来无疑会大大加强南陈在江州等地的控制力,也能让他在与大唐的交往中掌握一定的主动权。
所以对于侯瑱的请求,他也想要尽量满足、从而使其顺利出兵,正逢时令入秋之后,各州郡税米也将要入缴朝中,包括各地的埭程、商税,以及会稽等地的盐税。
虽然如今建康城中朝廷百司也在等米下锅,但今国事生变,该要紧一紧裤腰带还是要紧一下。然而正当陈昌盘算着能够拨付给侯瑱多少军资的时候,接下来却是变故频生,先是会稽等地告今年天时不佳、盐场税务多有歉收,接着又有钱塘航市舟船滞留,本该入缴的埭程也要延后入京。
建康朝廷先后派遣使员前往催促,甚至派出一支舟车队伍准备亲自将该当入缴朝廷的钱货运送入京,可是人马车船到了吴兴之后却统统都被扣留下来,震州刺史陈蒨道是境内匪患严重,凡所来往客货队伍统统都要严查。
吴兴的匪患并非爆发于此时,早在年中时节便匪踪猖獗、横行无忌,给对外的交流造成了极大的困扰。当然根源还是大唐使人南下问责勾结北齐余孽一事,大家也都清楚这不过是临川王养寇自重的把戏,那些所谓的匪徒可能就是震州的州兵们。
结果如今陈蒨却是玩上瘾了,如今更是借着国中生变之际公然以此为借口截留本该输送入朝的赋税,也实在是胆大包天。
王通出身琅琊王氏,如今又作为在朝执政大臣,一直都力主严惩临川王。早在唐使入朝问责的时候,他便提出干脆将临川王擒送长安让大唐亲自问罪,除了担心大唐会借此不依不饶的大作追究之外,也是因为与临川王之间存在着一些旧怨。
但陈蒨之所以如此嚣张,也是自有其倚仗,除了他本身所坐镇的三吴腹地之外,在朝中也是不乏支持者的。
王通这里话音刚落,担任丹阳尹的杜稜便开口说道:“临川王宗家肱骨,先帝在时便倚作臂膀,使之久居本邑。今浙闽得安,皆仰其力。偶或处事未及,亦应尽力沟通协调。如若诘责太深,反而会令心腹不安,三吴失序!”
“杜尹此言谬矣,正因临川王乃是宗家肱骨,更加应该谨慎自守、国事为先!旧者凶贼侯景作乱畿内,梁氏诸王引众围观都下、坐望祸成,为天下所耻笑,乃社稷之罪人!今南川生变,正需仰仗三吴钱粮输补定乱,临川王竟然截留不乏,其罪更甚于萧氏群竖!”
领军将军程灵洗起于侯景之乱,讲到萧氏诸王当年在都下围观君父为侯景所逼辱的旧事时,也是深恶痛绝,在听到杜稜这避重就轻的开脱之词,当即便不客气的说道:“临川王何人?若非恰好生此门庭,享我先帝救世之功,不过一吴下浪徒而已,今朝廷遇之不可谓不厚,其竟据地自重,以致朝野喑声、无敢声讨!臣独不受此震慑,但需君王一令,即刻兵向吴中!”
这话就说的更加严重了,殿内群臣顿时便也都连连发声表示不可,可不要南川变乱未平,吴中便又生内战。如此一通吵闹下来,自然也没能达成任何有效的共识,只是让陈昌的脸色气得煞白。
类似的情景连日来已经发生了好几次,而这无疑是最坏的情况,意味着如今的南陈非但没有能力平定境内的变乱,甚至连做出基本的反应都做不到!
接下来还有更加过分的事情发生,侯瑱在接受了朝廷的官职封授之后,非但没有发兵进攻王琳,反而还派遣其子引领一部分部曲前往吴兴去出任临川王幕僚,全然不将朝廷对其的期许放在心上,或许私底下已经与陈蒨达成了什么合谋!
陈昌得知此事之后,心中更是怒不可遏,甚至当真开始考虑是否要用兵于吴中,彻底解决掉堂兄陈蒨这个麻烦。为了能够加强针对三吴地区的震慑,他还派人前往联络坐镇京口的徐度,希望徐度能够旗帜鲜明的站在朝廷这一边。
京口自从成为南朝重要的军镇以来,一方面便负责着江防重任与对淮南各地的掌控和影响,另一方面便是针对三吴地区的震慑。宋武帝刘裕当年便是镇压席卷三吴的天师道叛乱从而壮大起来,最终成为南朝一代开国雄主。
徐度虽然也是开国老臣,并没有客居长安并跟随陈昌一起返回江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