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到,到处都是残垣断壁。
此处虽也破烂不堪,但好歹还剩下些个囫囵地方。
院子里杂草丛生,有些已经比房屋还高.八戒站在相对完好的厨房面前,将自己的黑锅与一应厨具放下,长叹一声:“看来这些强盗邪祟是真没进过这厨房啊。”
八戒用钉耙除草,两三下便将厨房的门户整理出来,推门进去.荡漾起了无数灰尘。
“猴哥。”八戒把头探出来,道:“来来来来施展个除尘的咒语,老猪我好生火做饭。”
这时候,这地涌夫人却下意识接了一句:“诸位长老,再往里还有佛寺.可去那儿问斋。”
八戒眨眨眼,笑道:“不去,不去俺们虽是出家人,却也有手有脚,自己做来便可,何必劳烦他人。”
“额”地涌夫人一时不知道该怎样接话茬,稍顿了片刻,才道:“长老们一路上难道不化缘么?”
八戒扭头一看,见猴哥一个法术已经将厨房收拾得干干净净,便笑呵呵说道:“主要是我大师兄说他宁愿饿死,也不去要饭。”
“你这呆子。”大圣笑骂了他一句。
这话显然是八戒胡乱编排的,出家人不打诳语这一戒,在八戒这儿就从来没有遵守过,满嘴的胡言乱语
悟净开始将此处见闻记录下来,只凭文字,实在是难以将此处景象尽数描绘,旁边自然还有一道灵体在作画地涌夫人探头过去瞧了瞧,见悟净的画卷上尽是些崩坏的钟楼无皮的鼓、破损的琉璃香灯、褪色的佛祖金身、东西倒卧在地的罗汉.
然后便停了停笔。
地涌夫人还等着悟净继续往下画呢,这一停叫她浑身不自在,便顺着悟净的目光去看,正见到了一尊被雨淋坏成泥的观音像,本该被托在手中的杨柳净瓶漠然滚落在地——
呼——
风响吼如雷,引得虎豹啸林。
“师父,二进门后有人在。”又去探了探路的小白龙,走到了师父身边说道:“是个侍奉香火的道人。”
法海没去理会这地涌夫人,几个徒弟都在此处,自然不怕她能翻天。
此前小白龙只说这寺庙三进门后景象全然不同,如今他们还在最外面。
走进二层门,见那钟鼓楼俱倒了,只有一口铜钟,札在地下。上半截如雪之白,下半截如靛之青,原来是日久年深,上边被雨淋白,下边是土气上的铜青。
这二层门后,就要比最外面好上不止一筹了,虽然这铜钟着地没悬楼,可整体还算整洁。
正想着,便看到一个鬼鬼祟祟的身影躲在钟后面,法海以法眼观之,眉头渐皱。
duang!
的一声。
法海却见那人手上持着一根棒槌,用力将钟敲响,法海还没什么事儿,那人先把耳朵捂住,原来是自己震到了自己。
这边儿的钟声不小,还引起了外面几个弟子侧目,但想到是师父在里面,便也没觉着有什么可担忧的。
只是为了以防万一,大圣还是以火眼金睛瞧了一眼,发现小白龙从一口落地的大钟后面,提出来一个丑黑道人,便直接放宽了心。
收回目光的大圣自然也没有闲着,此刻他的任务就是盯着这女妖精,看看她究竟要做什么妖。
大圣细瞧一阵,也多少看出了些了不同寻常就是这女妖精在看到地上倒着的佛像之后,眼中虽然露出了许些畏惧之色,但似乎还有些莫名的畅快.
大圣自有一副玲珑心,将此事暗暗记下。
有些时候大圣会忍不住想,如果跟师父来取经的不是自己,而是六耳师弟.那么这些妖精的底细跟脚,以及背后的依仗,当真能藏得住么?
也怪不得六耳师弟在拜入师父门下之前,在三界根本不敢多露头,三界众生,不管是人是妖,多多少少都会有些不想让别人知道的秘密。
而六耳、谛听以及上古妖神白泽.他们这些存在,对于他们身居高位,亦或是身份显赫之辈,显然是犯了大忌讳的。
二层门内。
小白龙将那丑黑道人提溜到了师父身边儿,轻轻扔在地上,问他:“为何无故敲钟?”
“法师恕罪。”丑黑道人瞧了三藏法师形貌,知道他也是佛门中人,便连忙讨饶:“我是这寺里侍奉香火的道人,平日只我一人在此,因山外邪祟颇多,却怕这一口佛钟.我听得外有动静,却不知是法师前来,恐是个邪鬼上门,把钟打一下压惊.法师既不怕佛钟,定不是妖邪。”
小白龙听了这道人之言,心说:这话你可说错了,明面上我师父是大唐高僧,可暗地里不知被多少人称为妖僧大师兄是妖猴,二师兄是猪妖,三师兄是尸魔,我是一条妖龙.除我们五妖,外面另外还有一个老鼠精。
“不知法师是哪里来的?为何到了此地?”道人向着三藏法师问了一句。
“贫僧乃是东土大唐来的,要去西天取经,因而路过此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