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殿下想了想,向着三藏法师说道:“圣僧,您是知道我们乌鸡国的我们乌鸡国对您这般崇敬,绝非是因为您‘圣佛’的身份实乃圣僧于我国有救命之恩。”
“况且圣僧佛法之深厚,这一路西行更是斩妖除魔,惩恶扬善本就该得到我等的恭敬一拜。”说到这里,太子殿下向着三藏法师又是一礼,道:“若圣僧不受,却不是将我等置于不义?”
“善。”
法海见这太子殿下能说出这样一番话来,点头笑道:“因此贫僧此前受了你一礼.而后之言,是提醒你.你父亲做得对,并没有把贫僧放在国事之上,你往后也要如此,执掌一国,则国民之安康全系于你一身,当分清主次,切莫舍本逐末。”
是这样么?
太子殿下愣了愣,下意识又一礼,“受教了。”
而这一礼,是弟子礼。
法海也坦然受着。
该受的礼,他自然不会躲.而那些不该有的礼遇,法海也绝不愿意沾染。
师徒一行在乌鸡国,并没有逗留太久。
只是相对于在别的几个国家开坛讲法,法海在乌鸡国则是传下了一些自己修行人族血脉的感悟。
也是车迟国、宝象国与乌鸡国三国结盟,再加上同时与大唐建交.三国的国力,也在稳步上升之中。
但.这三国的国主,可都不是什么易于之辈。
其各有风格,也就是如今因为有了三藏法师做纽带,让他们先一步交好,否则这西洲的东部也绝平静不下来。
对此,他们三国也都心知肚明。
故而在三国边界接壤处,都非常有默契的留出了一个“真空”地带,作为缓冲。
不论将来如何,反正现阶段应该是打不起来了。
其实三国各自能够扩张之地也十分有限,自大唐拿下乌斯藏国之后,宝象国已经同大唐接壤了,再往西过了平顶山,便是乌鸡国;
车迟国东侧是黑水河,西边是通天河.地域上的限制,让车迟国很难在扩张国土上有什么作为。
而乌鸡国就更不用说了,干脆被夹在宝象与车迟两国之间。
所以他们三国也就只能相互尽量不起冲突的情况下,往南北两侧发展。
只是还有一个更加棘手的问题摆在他们面前,那就是三藏法师一路打通了东西之路,走出了一条“通天大道”。但南北两个方向的妖魔.可都还在呢。
纵然是他们三国如今各有手段,但毕竟不是大唐.而西洲的妖魔,也绝不是中原的妖邪能比的。
平顶山下。
大圣等几个弟子都没有跟着过来,只有法海一个人,提着一壶自乌鸡国带出来的好酒,来到了银角大王的面前。
“记得当年仙童说,要在此等着看贫僧下场。”法海就地盘坐在银角大王的对面,将酒壶送到他的面前,笑道:“如今贫僧已然取得了真经,不知仙童.对贫僧此行的这个结果,可还满意?”
三藏法师的事情,银角大王并不陌生。
他虽然被压在了平顶山下,但毕竟还留着一条性命,山神虽然不敢擅自将他放出来,但将三藏法师西行之路上的事情讲给他听,也不是什么为难之事。
主要也山神也是害怕这银角大王当真有一日真脱困出来,若是到时候因为这件事情来寻自己的麻烦,那自己也是实在是没地方说理去。
虽然当年银角大王说了,只要三藏法师一日活着,他便一日在山下不出来;
而若有一日三藏法师死了,他也绝对不因此苟活.
但山神他也着实不敢信啊.毕竟“誓言”在一定程度上,就是用来违背的。
否则便也无需立誓了.差别只在于违背誓言的代价,是否自己能承受的起.亦或者宁愿承受相应的代价,也要违背誓言。
银角大王在一定程度上来说,其实也算是个人物,此刻见三藏法师路过平顶山,带着好酒来看自己,心中也是感慨万千,先是长叹一声,而后又道一声:“是我小看了圣佛。”
说完这一句,银角大王咧嘴笑道,“不知三藏法师在灵山见了诸佛与菩萨们,又有何等感悟?”
法海想了想,缓缓开口道:“不过如此。”
嘶——
即便是心中已经预料到了三藏法师会有惊人之语,但银角大王却也当真没有想到会这般直白
他是这会儿被压在山下,并不能同三藏法师对视,否则,说不定他还能从三藏法师的神情中,发觉到一些别样的情绪。
但即便是如此,银角大王还是从三藏法师的语气之中,隐隐分辨出了些失望之意。
三藏师徒大闹灵山的事情,他已经听说过了。
正因如此,才对三藏法师愈发佩服,寻常的和尚去灵山,那绝对是向着圣地去朝拜的但这位的所作所为,恐怕也是三界独一份儿。
或许三界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