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老人说,云山不止一座,而是两座,地上一座,地下一座。” 听见林香织这个说法后,木笼子里的氛围一下子变得惊悚起来。 于是乎,“表妹”和“小姨子”忍不住靠近了季缺一些,让季缺形成了左拥右抱的局面。 如今,这条锁链的长度已经明显超过了她的想象,季缺已然确定,他们是遇到了什么脏东西。 可是脏东西在哪里呢? “小心火烛?” 这时,季缺不禁想起了之前白露说的话。 这木笼子一直在延着索道滑动,也一直没有停下来的意思。 季缺觉得,自己是不是该做点什么? 他想过干脆直接翻出笼子,去到上面的铁索上,看能不能走回去。 但是他暂时打消了这个想法。 这条铁索明显有古怪,能不能回去已经是未知数不说,到时候遇到了麻烦,铁索上很难施展开来。 与其将力气浪费在这些东西上,还不如以逸待劳。 她不相信这条索道可以永远没有尽头。 做出了决定后,季缺恢复了宁静。 林香织和白露受他的影响,也逐渐平静下来。 三人这段时间一同修炼,确实有了同气连枝的感觉。 可是没过多久,季缺就猛一眯眼,只觉得雾里有东西。 可是当她他仔细看时,发现只有厚重的白雾。 就在季缺以为自己看错了的时候,他眼角余光突然发现,在左下方的雾气中,出现了两个褐黄色的东西。 那东西像是两盏光线黯淡的灯笼,只一眨眼就不见了。 可是就是这一眨眼,让季缺心头不舒服的感觉更盛。 这地方上不着天下不着地,怎么会有灯笼? “娘的,这大白天的,就不能出来点阳间玩意儿?” 就在他想着这些的时候,整个木笼子忽然一阵摇晃,发出嘎吱嘎吱的声响,逐渐停了下来。 季缺发现,到头了。 铁索在此时到了尽头,只是前方还会是林香织父亲的洞府吗? 季缺迟疑了一下,最终还是打开了木笼子,轻轻一跃就上了断崖,林香织和白露跟上。 三人回首后方翻滚的云雾,依旧心有余悸。 是的,他们总觉得这已不是人间。 前方的雾气变淡了不少,模糊可见飞檐楼阁的模样。 “是这里吗?”季缺问道。 林香织点了点头,说道:“好像是。” 这建筑的模样,真和记忆中很像。 这里位于一座山峰的半山腰上,季缺三人往前走了数百步,就发现了一潭碧水。 潭水上有一排蜿蜒的石块,算是道路了。 潭水之后,就是林香织父亲的洞府入口了。 与其说是入口,倒不如说一个道观的山门。 这些建筑,确实和道观很像。 季缺看着这潭泛着墨绿色泽的潭水,只觉得有些压抑。 潭水颜色太深,分不清深浅,水上漂浮着的枯败荷叶,处处露着死意,仿佛一块块尸体。 啵的一声,水面上泛起了一圈涟漪,一只发白的鲤鱼露出了一颗脑袋,很快沉入了碧绿的水中。 这条鲤鱼个头不小,很肥,同样的,也挺恶心。 不过这算来算去,这应该是他们来这里见到的第一个活物? 那道观的山门很快就到了。 大门打开着,看起来已经很久没人打理,不少藤蔓如蛇般垂下来,显得有些阴森。 为了避免夜长梦多,三人决定速战速决,找到蛆龙草就闪人。 这地方邪门。 可是他们刚跨进山门,白露一下子就往后一跳,面色惶恐。 山门的后方,趴着两尊铁人像。 这铁人像瘦骨嶙峋,一眼就可以看见其骨骼的形状,说是在骨头外面包着层皮也不为过。 它们雕刻得惟妙惟肖,消瘦至极的脸上皆是一副惊恐至极的表情。 那可怕的情绪仿佛能透过铁人像的脸皮溢出来,让人后脊发寒。 它们一左一右趴在那里,姿势看起来根本不像是人,反而像是四脚蛇。 林香织看着这两张肉骨嶙峋的脸,心跳也有些加快。 她之前偷偷来这里时,可没有这些铁人像。 而那两尊铁人像趴在那里,没有动弹,没有任何反应。 这山门之后是一处显得有些小气的广场。 广场中央立着一尊鼎炉,布满了灰尘,显得颇为老旧。 这样的画面证明了季缺之前的观察是对的,这地方就是一个道观。 那通过林家的传统可以推断出,林香织父亲林二爷是个修道的,这道观看起来有些年头了,应该是被他发现然后鸠占鹊巢了。 广场上布满了枯叶,脚踩在上面沙沙作响。 广场到了尽头,就是这道观的大殿了。 大殿并不恢宏,甚至算得上矮,灰色的瓦片配上灰色的砖墙,看起来有些沉重。 季缺三人很快发现殿内立着十来尊铁人像。 这些铁人像立在颇矮的道观内,有的趴着,有的站着,有的睡着,而它们脸上的表情也各不相同,有的在笑,有的在哭,有的凶神恶煞,有的则像是在阴险的看着你。 这些铁人像无不是瘦骨嶙峋的样子,毛发翻卷,就像是人被某种怪物吸干了血液一般。 这道观里干嘛放这么多这种鬼雕像? 季缺问起林香织,林香织也一片茫然。 他们很快发现,这道观里是没有活人的。 没有活人,只有这种铁人,它们就像是被遗弃在这里的,显得十分惊悚。 大殿后方是一个院落,也不大,很快就到头了。 如果说这是林香织父亲的洞府的话,应该藏着不少秘宝才是,可如今看来,这里像是被遗弃了。 那他们要找的蛆龙草,可能就不在这里了。 不过林香织却摇头道:“按照我们林家的人做法,不会把好东西摆在明面上。” “你的意思是有密室?”季缺思索道。 林香织点了点头。 林家家大业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