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蔷闻言忙不迭的答应道:“是是是!只要娘娘喜欢,演多少出我们都演!”小太监笑着点了点他道:“你倒是机灵!行了,娘娘的话咱家也送到了,你们自己琢磨着办罢!” 贾蔷听说了,连忙的笑着道:“您就瞧好儿罢!绝对叫娘娘满意!”说着便说些什么请公公代为美言几句之类的话送走了小太监。 那边几个正在卸妆的戏官们面面相觑,皆是有些慨叹,若说这贾蔷倒也不是不好,只是到底还是格局小了些,比之侯爷肯定是差远了! 难怪龄官对贾璟念念不忘,就算贾蔷痴情若此也是置若罔闻,这果然是人比人得死啊! 那边贾蔷兴冲冲的跑了回来跟正在卸妆的龄官道:“咱们就唱那两出《游园》《惊梦》,这两出戏好,你还唱的出,到时候给娘娘唱开心了,你肯定就是一鸣惊人出人头地了!” 龄官闻言却是微微蹙起了卷烟眉,冷澹的道:“我不唱,我只唱《相约》《相骂》二出。” 贾蔷闻言道:“听话,这两出哪有我说的两出好?到时候你上去这么一开嗓!技惊四座,出人头地飞黄腾达的日子不就来?” 龄官看都不看贾蔷一眼,只是仍旧卸着妆,一面悠悠然道:“我不求什么出人头地,更谈不上什么飞黄腾达,我就是个下九流的戏子,怎么了?” 贾蔷以为龄官敏感,是误会了自己骂她了,于是连忙陪笑道:“你瞧你!我这不也是为了你好?好好儿的这不是在与你商量吗…………” 话音未落龄官便打断道:“不必商量了,《游园》《惊梦》这二出非我本角之戏,唱不好!要唱我只唱《相约》《相骂》!娘娘又没有强说要唱那两出,强逼着我唱,唱不了,找别人罢。” 贾蔷无奈,看着龄官张了张嘴,最后寻思着不过还是自讨苦吃,便只得由得她了,却不知龄官看着他走后却不免还是叹了口气………… 她岂会不知道贾蔷的心思?只是她真的不需要,不管是所谓的飞黄腾达,还是贾蔷的这种关心,对于龄官来说,连贾璟的一根汗毛都比不上! 所以她才会说“唱不了!”本就是为了暗示贾蔷强扭的瓜不甜,两个人终究是没有结果的!自己都已经是在贾璟房内留宿过的人了! 外面的小太监不知道怎么知道了这件事,便将此事告诉了元春,元春本来就是因为看那龄官长得像黛玉,故而才来了兴趣打听。 谁知道不知道谁说漏了嘴,说此女现在是贾璟最宠爱的侍女,只是临时缺人唱小旦,这才拉了她了! 元春何等的智慧?她可是从宫中杀出一条血路来的女子!有勇有谋,一直被欺负只是因为内心纯善罢了,如何还想不明白其中关窍? 因此虽然贾母等人担忧元春会因此呵斥贾璟胡闹,毕竟顽戏子这种事上不得台面,即使是家养的戏子,也未免说出去不好听不是………… 结果元春完全没有责怪贾璟的意思,反而是饶有兴致的打量着龄官,还时不时的瞥一眼一旁脸色微微有些发红的黛玉。 这个,就是你的新欢吗? 元春的内心不可避免的泛起了酸涩的味道,任哪个女子看到原本独属于自己的爱被别的女子分走,甚至是成为那个女子独属的爱的时候,都不会大度起来的! 元春看着含羞低头的黛玉,心中不由自主的开始冒起熊熊的妒火!是的,她是真的嫉妒,嫉妒黛玉能够独拥贾璟的宠爱! 虽然内心的纯善还是让她知道自己这样想是不对的,但是元春就是不由自主的会想到,日后贾璟娶了面前这个女子的时候,自己会是何等的心痛! 元春没有办法不去想这些,心中强压着这这种难过的酸涩,命人去赏了龄官,叫她上来又唱了两出,或许是想从其中获取羞辱黛玉的快感?元春自己都不知道………… 但是很显然黛玉完全没把这些放在心里,众人也都是以为元春是觉得龄官稀奇,或者干脆就是觉得龄官戏唱的好。 两出唱完了,元春又从小太监那里知道了龄官“不畏强权的事迹,也是很感慨,心中也是对龄官多了几分喜欢,故而下令道:“莫难为了这女孩子,好生教习。”额外赏了两匹宫绸,两个荷包,并金银锞子之类。 一时撤了宴,众人出了大观园正殿,又向着之前未曾去过的一些地方游览而去,没一会儿绕到了栊翠庵,元春见山环佛寺,便想进去拜拜。 忙有人进去叫妙玉早做准备,妙玉本来就已经入定了,因此就算是听说什么王妃来了,问得贾璟并未随行之后便也没了兴致,于是也并没有动,无奈只能是几个姑子出来接待。 元春不知,贾母等人知道却也不敢说出来,元春忙盥手进去焚香拜佛,又题一匾云“苦海慈航”,额外加恩赏赐了一班幽尼女道。 除了栊翠庵,便太监跪下来道:“赐物俱齐,请验按例行赏。”说着便呈上礼单略节。 元春从头看了无话,即命照此而行,于是那太监领了命下来,一一发放了。 元春给贾母准备的礼物是金玉如意各一柄,沉香拐杖一根,枷楠念珠一串,“富贵长春”宫缎四匹,“福寿绵长”宫绸四匹,紫金“笔锭如意”锞十锭,“吉庆有馀”银锞十锭。 邢夫人王夫人同样如此,只减了如意、拐、珠四样,贾赦、贾政等则是御制新书二部,宝墨二匣,金银盏各二只,表礼按前。 宝钗黛玉,迎探惜诸姐妹也没有落下,每人新书一部,宝砚一方,新样格式金银锞二对。 宝玉和贾兰是金银项圈二个,金银锞二对,尤氏、李纨、凤姐等皆金银锞四锭,表礼四端。 另有表礼二十四端,清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