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上三竿。 秦陆才悠悠醒来,晃了晃有些发昏的脑袋,余光注意到身旁的床铺已空,余温不再。 心间顿时被空荡的感觉填满,压抑的令人难受。 随便套上了衣服,秦陆满脸郁闷的走了出来,刚打算找点事干,让自己不要去胡思乱想。 茶几旁柜子上摆放着的座机似感受到了他的心思,“叮铃铃”响起。 熟悉的号码,是王胜打来的,秦陆微微蹙起眉头。 他记得王胜昨天说过,给他们一整个车间的人,全部放两天假。 他自然也不例外。 这假半天都还没到,怎的电话就打来了。 心有疑惑,却也不能不接,秦陆接通电话。 “厂长,是有什么事吗?” 是有事,不过,对秦陆来说不可谓不是一件好事儿。 那头,立刻传来王胜喜悦的大笑声。 “哈哈哈!听你小子说话,该不会是才醒吧?” 寒暄了两句,王胜才说起正事。 “这次打电话来确实是有事,不过对你来说应该算是一件好事。” “我已经将你的功绩汇报给了组织,得到了组织大嘉褒奖,只要能够通过考核,你升职的事情算是板上钉钉了。” “考核?” 秦陆满头问号。 他 记得厂里的晋升通道并没有包括考核一条,只要能够出色的完成任务,并对厂里有着重大贡献,就有资格升职加薪。 疑问一出,那头,王胜语调顿时带了几分无奈。 “方宇这事,组织上已经知道了……” 话音未完,就被秦陆打断。 “厂长,难道你遭受到了波及?” 这事可大可小,要是往大了闹,王胜这个厂长也难辞其咎。 好在组织终归是念旧情的,念在王胜并没有造成严重损失,且多年来在厂子里兢兢业业,没有功劳也有苦劳。 只是口头警告一番,倒也无伤大雅。 王胜苦笑着说完经过,随即言语里含着歉意。 “小秦,不好意思啊,本来你是可以直接升职的,但组织已经决定对厂里每个升职的人都进行一次考核,只有考核达标才能进行升职。” 为什么? 就算王胜不说,秦陆也能想明白,无非就是怕又出现方宇这样的人。 秦陆理解:“没事厂长,考核也是组织对我的考验,我接受。” 王胜笑着说好。 “小秦啊,你能有这么高的觉悟,不错。” 顿了下,宽慰了一句:“不过,你也不用太担心,组织这次的考核并没有什么难 度,只是想你去魔都调查一下钢材市场。” 显然是想将业务拓展至魔都。 然而秦陆却是顿然愣住。 去哪?魔都? 他记得苏芍药跟他说过要去调研的地方,不就是魔都医科大学,如果他要去魔都的话,岂不是又能陪伴苏芍药了? 想想就开心。 “小秦……秦陆?!” 可苦了那头,满脸笑容等秦陆回答却迟迟等不来的王胜。 我热烈的吗,去不去倒是给个痛快话啊,沉默是怎么回事? 难道小秦是不想去?可不应该啊,真就有人对升职无动于衷? 良久。 神游天外,已经在想苏芍药在魔都见到自己时,会是什么样表情的秦陆,终于在王胜的沉声急喊之下,回过神来。 忙不迭地道:“厂长,我去!” 话音刚落,王胜耳畔只余留通话结束的“嘟嘟”音,满脸写着懵逼二字,眼神愣愣的看着自己手里拿着听筒。 自己这是被骂了? 而另一边,迫不及待挂断电话就开始收拾衣服的秦陆,完全不知晓自己简单两句话给王胜造成了多么大的误会。 也绝不会知晓翌日出发前,两人见面,他又会多么尴尬。 与此同时,夕阳西下。 人头攒动的魔 都火车站,人声鼎沸,挑着担子,人来人往的小贩,喊卖声、说话声、火车鸣笛的声音,交混合着响起。 将缩在座位睡着的苏芍药唤醒,揉了揉睡眼惺忪的眼,看着窗外已经改天换地的陌生景象,意识到自己已经到站,急忙拿起放在头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