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刚沉默下来,外边宗元带着一个男人冲了进来,进门就喊:“师父!我来了。”
海志平是背对门口的,听着宗元的声音觉得有点耳熟,转过头去看,瞧见中医协会的会长带着一个腿脚不便,走路一拐一拐,大约二十七八岁的男人进屋。
师父?
海志平觉得自己出现了幻听,回头诧异地瞅着小姑娘,搞不懂眼前的人为什么会成为宗元的师父。
宗元也许不认识他,但他却认识宗元,因为自己曾找他看过病,看的就是弱精症的毛病。
开完方子,顾清清抬起眼,瞧着宗元,一副无可奈何的语气:“你这人,怎么就不知道顾一顾自己的面子?有人在呢,喊什么师父。”
“师父!”宗元委屈巴巴的眼神里带着一丝不被承认的忧伤,“我不用顾自己的面子,您是我师父我骄傲。您的玄冥七针可是发挥了巨大的作用,弟子得一失传绝技,喊声师父很值。
师父是不是不喜欢?可我喜欢,我宗元也是有师父的人,遇上治不了的病患,还能找师父帮忙。”
将药方拿在手上看了一眼,最后想想又添了一味药,递给海志平:“药方开好了,诊金随意,按照平常煎药的流程即可。记住,前边吃的药必须停服。三天后再喝我给的方子。”
“记住了,谢谢!”
海志平拿了药方,起身走到一旁的沙发上坐下,将椅子让给那位腿脚不便的年轻人。
他很想知道这人得了什么病,为什么宗元会亲自送来,还送到了小姑娘这里。
诡异的是小姑娘居然是宗元的师父,这就有意思了。
宗元是中医世家出身,本身他的医术就极好,没想到小姑娘的医术居然比他还要好,看来这小姑娘可不是一般平常普通人,手段不错。
诊金随意,让他拿出诚意,他得好好观察一下才能评估出自己该如何对待小姑娘。
不能随意得罪了,往后说不定还有许多地方需要她的帮助呢。
顾清清看海志平坐在一旁的沙发上没打算走,她也没管,而是看向眼前的年轻人。
宗元跟她解释:“师父!他姓赵,叫赵伟光。右膝盖一直疼痛,没受伤,也没肿胀,就是不明原因地疼。
我给他看了好几次,玄冥七针都用过了,就是不见效。没办法,才趁着大中午把人带来您这儿瞧瞧,看看到底是什么古怪。”
赵伟光伸出手放在脉诊上,等着顾清清给他把脉,谁知顾清清根本就没这打算。
随意地看了看他那条腿,膝盖上盘着一丝青黑之气,怨念极重。
“赵先生!好好想想,你这腿发作之前都干了什么。”
听言,赵伟光明显一愣,随即摇头:“我没干什么呀!就跟平日一样,每天上下班,回家吃饭睡觉。”
宗元知道顾清清会玄医,杭默然的病就是她给治好的。
闻弦知雅意,他蓦地眼睛一亮,脱口而出:“师父!你是说他的膝盖疼不是真的有毛病,而是别的东西引起的疼痛?”
抬眼瞟了瞟他,顾清清淡淡地“嗯”了一声:“你猜对了。”
一旁的海志平听得心中宛如海啸般波涛翻滚,震惊不已。
他从来没听说过人身体上出现疼痛,不是真正的毛病,这说法也太让人难以置信了。
如果不是真正的毛病,那会是什么?刚才的决定是对的,他要留下来听听小姑娘会怎么解决这位男子膝盖上的疼痛。
赵伟光否认:“不可能,我的腿疼就是有毛病,怎么会是别的原因造成的?医生!那你说说看,我这膝盖为什么一直疼?
吃药打针,热敷针灸都做了,一点效果都没有,反而越来越疼,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那就要问你了。”顾清清的眼神犀利扫在赵伟光身上,不紧不慢地引导,“自己好好想想,你用这膝盖做了什么伤天害理之事。”
闻言,赵伟光的瞳孔猛然收缩,像是心事被人看穿。
随即一想,不可能,他做下的事只有自己知道,家里人都不清楚,这小姑娘就更不可能清楚了。
“我没做什么伤天害理的事,医生!你是不是冤枉我?”
赵伟光的父亲跟宗元的关系很好,要不然宗元也不会把他弄到顾清清这里来。
宗元心里很清楚,师父从来不喜欢显摆她的医术,每天就爱窝在自己的医馆里优哉游哉。
有病人上门她就看,没病人她就歇,小日子过得惬意十足,从来不会为三斗米折腰,更不会为豪门权贵所驱使。
其实宗元很羡慕师父这样的生活,不像他,就因为揽了副担子在身上,每天忙得脚不沾地。
难得有清闲的时候,师父就是师父,不管做啥都比他能耐,说实话,他拍马都追不上。
要想过上师父这样悠然自得的日子,起码还得再过个三五年,没办法,接班人还没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