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以为有如此举动,柳疙瘩真是醒悟了,没想到他却继续说道,“好孩子,你有这能耐,十里八村,谁知道了不来咱家瞧病,咱们的苦日子终于熬到头了,以后咱们就发财了,单等着在家数钱吧。”
说着,他嘴角不自觉地微微上扬,都快咧成一把镰刀了。
手臂也开始在空中一搂一抱,夸张的表情,紧张又刺激,像是捉住了谁家的小媳妇。
手上有动作,嘴也没闲着,他嘟着胡子拉碴的老嘴,嚣张地狂喜道,“嘿嘿嘿,这次总算轮到我了,不听话老子拿钱砸死你。”
接着,柳疙瘩竟然伸出了湿滑的舌头,在嘴角周围,疯狂地舔舐。
不知什么时候,松松垮垮的裤子,已经退到了膝盖的关节处,要不是还跪着,恐怕都已经掉落到脚脖子上。
不光表情猥琐至极,还不时发出一两声令人发指的淫笑。
怕父亲出丑,柳软儿本想上前搀起跪在地上的柳疙瘩,可见到柳疙瘩这副模样,她吓得赶紧钻到秦兽身后去了。
怯生生地看着柳疙瘩如此怪异的行为,她有些担心地问秦兽,“你说,我爹不会是疯了吧。”
“疯什么,他是人老心不老,看样子怕是要梅开二度,正在快活林里游龙戏凤呢。”还是男人了解男人,虽然秦兽还是个雏男,却一针见血地指出了柳疙瘩的问题所在。
不用猜,这个老光棍准是已经做上了腰缠万贯,挥金如土的白日梦。
有钱了就征服女人,尤其是曾经将自己的尊严狠狠踩在脚下的女人。
怕是此刻在梦里柳疙瘩已经如皇帝一般,被王寡妇宽衣解带,服侍上了床,正在进行你追我赶的双人游戏。
一个长辈,露着大裤衩子,撅着腚,看着十分碍眼。
尤其是柳软儿,见到自己父亲如此不雅观的举动,赶紧捂上了眼睛。
说实话,别说柳软儿,连秦兽都没眼看,差点把自己在“真实惠”吃的美味饭菜,吐出来。
如此荒唐的行为,秦兽怎会坐视不管,他刚抬起腿,试图打断正在淫思的柳疙瘩。
却见柳疙瘩身子剧烈抖动了几下,缓缓睁开了惺忪的睡眼,意犹未尽地砸着嘴,喃喃自语道,“呃,有钱真好,就算现在死了也值了。”
前后不过三五分钟光景,柳疙瘩就脱离了梦境,回到现实之中。
睁开眼,却见一双43码的大脚,正在自己额头的上方悬着。
柳疙瘩本能地躲闪,脚底拌蒜,一屁股坐在了地上,惊恐的问道,“我的好外甥,你这是要干什么?”
明知故问,脚都蹬到脸上了,不是踹你,难道还是给你按摩面部啊。
秦兽是个照顾别人感受的人,如果直说自己要拿脚踢柳疙瘩的脸,他是下得去脚,却张不开这个嘴。
不是说实话,总要找个合适的理由,总不能说是想让舅舅看看自己的鞋子脏不脏。
反正刚才已经照着柳疙瘩的裤裆怼了一拳,不妨给这只脚也安上个治病救人的名头。
于是,秦兽假装关切地解释道,“舅舅,看你刚才有些痴呆发癫,我才想起来,头顶还有一个穴道,忘了给你打通了。”
踹你是治病的需要,是为了你好,这你总不能挑理吧。
治病要紧,话都说到这份上了,即便柳疙瘩已经醒了,流程也必须走完。
一脚着地,一脚抬起,秦兽摆着架势,定格在柳疙瘩脸前。
看来这一脚非踹不可了。
眼瞅着秦兽就要大力开出一脚,柳疙瘩连忙摆手求饶,“好外甥,你治病的方式还真特别,不过这一脚大可不必踹了,舅舅刚才是大病初愈,兴奋过了头,不过现在已经恢复平静,没什么大碍了。”
“不行,我必须药到病除,给你来上这么一脚。”秦兽不依不饶,作势一定要踢。
柳疙瘩猛地爬起来,又迅速规规矩矩跪在了秦兽面前,如此往复再三,他才开口说道,“你看我这跪姿,行云流水,一气呵成,绝对是痊愈了,还得多亏了你妙手回春,我感觉自己仿佛一下子年轻了二十岁,浑身有使不完的劲儿。”
尽管被张麻子打得鼻青脸肿,可被秦兽一顿诊治,果然奇迹般地康复了。
已经彻底被秦兽折服,对于秦兽的医术和手法,柳疙瘩是佩服的五体投地,干脆直接给跪了。
跪在秦兽脚下,他满怀期待地仰视着自己这个高大挺拔,一身本领的亲外甥。
此刻在他眼里,秦兽哪里还是那个一无是处的乡野穷小子,分明就是一尊能呼风唤雨、日进斗金的财神爷。
柳疙瘩恬不知耻地跪在秦兽面前,双手不停扒拉着秦兽的大腿,死缠烂打一般劝说,“算舅舅求你了,别去荒山野岭瞎折腾了,安安稳稳在家行医问诊,既没有风吹雨打,还能坐着把钱挣了,比啥都强。”
没见识到秦兽的医术之前,还一个劲儿地要将他赶出家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