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秦兽远去的背影,柳疙瘩攥着钱,激动的声音都颤抖了,“你小子哪里来这么多钱,山高路远,要不这些钱,你自己拿着用,舅舅挺一挺就过去了。”
除了头上的明月和耳畔的风声,并没有人回答他的话。
“哎,这小子,打小就是急脾气,做什么事都猴急猴急的。”
无人回答,柳疙瘩还自言自语地补充了一句。
知父莫如女,柳软儿伸长脖子,直勾勾盯着柳疙瘩看。
她知道自己的亲爹什么德行。
虽然柳疙瘩说的倒是情真意切,可柳软儿分明看着他将拿钱的手着急忙慌地塞进了贴身的口袋。
两千块钱,装在腰窝里,柳疙瘩瞬间感觉自己的腰板都硬起来了。
两块钱的烟叶,还要精打细算抽上一年半载。
别说两千块钱了,就是两百块钱,他都好久没见到过了。
手里一下子冒出来两千块钱,柳疙瘩突然之间都不知道该怎么花了。
不行,这个喜悦一定要找人分享一下。
有钱不让别人知道,那和大晚上穿着华丽的衣裳有啥区别。
必须要让人知道他有钱了,最好还是一个女人。
柳疙瘩第一个想到的倾诉对象,自然是自己想得得不到的女人。
他喜不自禁,搓着手,露出一副不可描述的色相,“太好了,又可以去找王寡妇了。”
柳疙瘩笑得眼睛都眯成一条缝了,仿佛手里搓着的不是别人,正是自己朝思暮想的王寡妇。
得意忘形的柳疙瘩竟然忘了身后还站着自己的女儿柳软儿呢。
他说的话,做的事,柳软儿尽收眼底。
“拿来,你不是要将这钱还给秦兽,正好我也要跟着他进山,我帮你捎过去。”说话的不是别人,正是将柳疙瘩这一系列操作看在眼里的柳软儿。
柳疙瘩一怔,心里嘀咕道,怎么软儿还没走。
“爹就是跟秦兽客气客气,他都不要了,你也别当真。”说着,柳疙瘩双手捂住了装钱的口袋,爽快地说道,“放心,你想跟着他上山,爹保证不拦你。”
还当柳软儿听不出来,柳疙瘩哪里是不阻拦自己跟着秦兽,这分明是嫌她碍事,将她赶出家门,自己好去找王寡妇鬼混。
柳软儿也不遮掩,直接劝说柳疙瘩,“爹,秦兽说了,王寡妇就是个无底洞,你这点能耐,根本填不满。”
男人最喜欢钻洞填洞,但最怕自己长处不长,短处太短,填不满洞。
听柳软儿这么一说,柳疙瘩气得脸都绿了,好你个臭小子,竟然说我填不满王寡妇这个无底洞。
说这话,好像你能填满咋地。
“别听秦兽胡说,他哪里知道王寡妇的深浅,填满填不满,你就别跟着就别瞎操心了,爹也不付出啥。”柳疙瘩怕女儿不放心,故作轻松地说道,“其实爹去找她只是纯粹说说话,解解闷,不干别的。”
柳软儿不是抹不开事儿的人,毕竟自己娘也走这么久了,父亲总爱往妇女堆里蹭,她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不强加干涉。
就算柳疙瘩真去找王寡妇,只要不做出格的事,她也是默许的。
“我俩走了以后,也不知多久才能回来,这钱是秦兽让你生活开销用的,你可要省着点花,不要花在不该花的地方,什么作用不起,还浪费钱。”柳软儿嘱托了柳疙瘩一句,就要往外走,她要抓紧时间,好早点赶上秦兽的驴车。
听出了女儿话里有话,好像意有所指,但柳疙瘩也不计较,赶紧跑回屋里,将家里唯一的家用电器拿了出来,“丫头,天黑路不好走,把这个拿上。”
第一次感受到来自父亲的关爱,柳软儿顿时感觉一股暖流流遍全身,竟然还从眼睛里流出来一些。
她知道,父亲的转变,全都是因为秦兽今晚的表现,柳疙瘩这是被秦兽的敢作敢为所打动。
“知道了,爹,你回去吧,你一个人在家,照顾好自己,有什么事就去迷魂岭找我们,我走了。”柳软儿依依不舍地跟父亲道着别。
见女儿这副表情,柳疙瘩突然心头一紧,摆了摆手说道,“天不早了,赶紧走吧,爹这么大个人了,用不着你操心了。”
擦了一把眼泪,柳软儿连忙将手电筒打开,突然一束光柱从手电筒里射出来,将脚下的路,照得像白天一样。
她也不迟疑,借着灯光,大步流星往前走去,争取早一点赶上秦兽的脚步。
刚走出去一百步不到,就听路边有人叫自己,“软儿,快过来,我在这里等着你呢。”
寻着声音的方向,柳软儿立刻将手电照了过去。
一束强光打过去,只见一个人双手捂住眼睛,不停地哀求,“唉呀妈呀,刺着我了,疼,疼,快关掉。”
这人不是别人,正是秦兽,他屁股下还有一辆驴车,车前头还有那头将柳疙瘩折磨的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