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准备相当充分。
比如吃生腥得虫病的病例,都是听华神医的徒弟:吴普樊阿两位大医所讲。
为了方便董厥等人给山越讲述,马良自己动笔写了下来,并配上插图,让即使是武陵蛮也能理解其意思然后转达给山越。
禁生水食的命令当然不可能全部完美传达,但这些不守规定最终导致病患临身的人,反而成了这条禁令最好的说明,于是山越头人们对马良更为佩服。
可以说马良来的这半年,山越人的日子是肉眼可见的在好转:
孩童青年可以不受瘴疠和水蛊虫的困扰。
青壮们可以用曲犁在农忙时细细耕作土地。
农闲时再根据马先生教导的沤肥之法,沤制能肥田的料物。
女子们也很是惊奇:这位马先生竟连纺织也懂!
马良传授了对荆州人来说简单,对山越人来说高明的纺织之术。
并“顺手”改进了山越的纺织机:这是专门拜托黄夫人所设计的。
纺织机简单好制,所织出来的粗布结实耐用。
山越头人们也终于放下了疑虑,见马先生必作揖不说,连带着对远方的刘皇叔也多了几分好奇和尊崇:
能遣派马先生不远万里前来襄助,真乃仁人也!
能令马先生这等心善之士奔走,必乃德人也!
但随着江东的正式出征,山越头人们心头便重新萦绕出了一个念头:
这位玄德公令马先生不远万里前来襄助,莫不是想让他们去与江东拼个你死我活?
而在都尊重马良为山越所带来好处的这个前提下,山越头人们干脆便找到马良,将疑问异常直白的提了出来:
“玄德公心系我等,可是为此事,欲求我等袭江东?”
而在做出了让山越等人松了一口气的回答之后,马良俯身仔细看了看烧制出来的铁水色泽,满意的点点头。
随即挥挥手示意出去说。
到了外面还不待头人们说话,马良便抢先道:
“若是欲令尔等袭江东,某大可等正月,以船行海路,载武器而来。”
“只需将刀剑送于汝等之手,山越自会与结仇怨十数年的江东拼个你死我活。”
“何必如此多费功夫呢?”
这一番话说的山越头人们默然,并且从心底来说……也确实是这个理儿。
并且只需从心底假设一番,他们便不得不认同,这个说法确实很有道理。
山越与江东的那些个大姓,早已不是用血海深仇能够形容的。
血海深仇那是人与人的仇恨,而江东,从未将他们山越当过人。
念头至此,其中一个山越头人的语气也更加柔和:
“那如今这江东背盟偷袭玄德公,马先生真不需要我等效力?”
马良回身便笑了出来:
“费栈,汝有何谋?我安能不知?”
“你不过是看江东如今空虚,便欲领健儿下山行劫掠之事,然否?”
于是名为费栈的山越头人便不说话了。
但看表情马良也知晓猜对了,于是继续点名道:
“此等筹谋,绝非汝一人之谋,尤突!彭绮!潘临!”
这些在山越面前威风不已的头人,此刻听着马良点名,宛如犯错的学子一般,低着头站了出来。
马良叹了口气,这山越面对江东有逃的有苟安的,自然便也有态度激烈的,这四人便是如此。
而且这想法马良也能猜得出来:
“汝等莫不是以为,江东无端伐山越之民,汝等便可顺理成章的报复江东之民?”
四个头人中有人不服气抬头:
“如何不可?俺听闻那曹丞相就如此行事!”
“而且,如今这孙侯,背盟而袭,我等掳掠几个村县,又算得了什么?”
这番话语慷慨,但完全无法打动马良:
“但我主玄德公不如此行事。”
这几个头人顿时哑然。
马良悠悠道:
“汝等若是执意将大姓之仇隙,加身于江东小民。”
“某反倒希望汝等不如携带这些生民之法,远遁南海。”
于是山越头人们连连保证,绝不私掠百姓。
至于质疑玄德公什么的……对山越来说,他们终究还是承了玄德公天大的恩情。
不管是质疑还是嘲笑玄德公的磊落行事,那都等于在打自己的脸,山越头人们也做不到。
于是费栈焦躁的转了两圈,看向马良道:
“马先生,那俺便直言。”
“俺不愿远遁,俺想帮帮玄德公,俺不想远遁南海。”
随着费栈的摊牌,有几个山越头人也抬起了头,眼神中有渴望的颜色。
费栈还在侃侃而谈:
“俺不懂兴复汉室,但要是玄德公想平天下,那俺想帮玄德公夺了这江东!”
“好!”
不待马良说什么,便有头人高声叫好:
“打到建业,夺了那孙侯鸟位置,请玄德公过来坐!”
“对头!咱们也是江东人,现在这江东之主,俺不服!”
“马先生,与其让俺们去南海,不如俺们将玄德公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