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全不管淮南道的府兵。 因为若是征西域只出就近的关内道的府兵,等到西域平定后,关内道估计人均都有几转军功,淮南道和河北道府兵怕不是看的眼珠子都绿了。 因此这种情况下杜如晦是颇为好奇的: “不知后世军制如何?” 李世民浸淫战阵多年,对此反而不是很关心: “无论何种兵制,最终不过都是求士卒敢战之心。” “贞观府兵强悍,那也是强在有功必赏有过必罚,将帅敢为先,为国不惜身。” “能做到这些者,无论府兵募兵,皆为劲卒。” “做不到者,空有军府,亦是无用。” 既是对杜如晦的回答,也是李世民的自问自答。 此时李世民想起来的后世那军卒前冠以人民之名,想起来这后世军队能对着天灾而行进。 他倒是隐约间明白了一点,更是想起来了很久之前的一次自问: “何为强军?” 李世民自问自答道: “道者,令民上同意,故可以与之死,可以与之生,而不畏危” 李靖对孙子兵法称得上是倒背如流,此时与目有懵懂的苏定方解释道: “孙子谓曰,强兵致胜有五法,一曰法度严明,二曰将帅智勇,三曰通晓地利,四曰能得天时。” “此四者,皆不难,陛下所言乃是第五。” 李靖一开口,苏定方就想翻白眼了,这还不难? 行吧,对您老来说可能确实不难。 苏定方也记起来这是孙子兵法的开篇之言。 正因为是开篇,所以往往被人忽视,都去研究后面的谋攻、兵势、虚实、军争等等了。 孙子说的简单,但苏定方也明白过来: “这五曰得道,何其难也,谁能做到?” 民上同意,即士卒百姓与君主同一个意志,这样军队就能生死不惧。 按光幕说法,贞观年间的府兵也不过是为军功而战,跟得道差了老远。 杜如晦同样也想起来了那支对着天灾冲锋的人民军队,轻叹一声道: “后世之军,即为得道之军。” 苏定方和李世勣不太能相信。 李世民笑笑表示理解。 【因此,唐军战斗力的下滑和府兵不府兵关系不大,跟李治关系比较大。 李治一看老爹募兵效果很好,也有样学样。 但不同的是,李治的募兵战斗力越来越差,健壮的募兵越来越少,后期甚至出现过征的都是老弱都还征不满的情况,与李世民时期形成鲜明对比。 后来刘仁轨看不下去了,上奏疏给李治阴阳了一顿,他总结了一个关键时间点。 显庆五年,即公元660年。 这一年苏定方平葱岭三国,班师回朝,随后在封赏上,李治做了一件不太地道的事儿: 对远征军阵亡的士卒,不再授功,也不再过问。 贞观年间士卒敢效死命的一个原因就是即使身死,只要立功了,这份功劳也能遗泽到家人头上,李世民时期还会派特使慰问死者家属,祭奠阵亡将士的英灵。 对于这些福利,李治通通取消了。 而后来,到了平百济、围平壤的时候,李治变本加厉,不仅战死者没有奖赏,活着的也会被克扣军功。 因此660年后,唐朝每次征兵的情景就跟李世民时期反过来了: 身强体壮、家有余财、在官府有关系的人,会努力上下打点,东躲西藏,只求不被征兵。 没钱走关系的人,即使是老弱,也要被强行募入军伍。 这种情况下唐军战斗力怎么可能不下降? 高宗一朝,每战必募兵,而且募的越来越多,就如大非川之败后,李治很可能就是痛定思痛: 朕募的兵还不够多! 于是一股脑募了三十万人出来交给裴行俭,就是怕输了。 也就是当时裴行俭确实有水平,把三十万大军安排的井井有条。 不然换个别人,还没等跟突厥开打呢,这群素质参差不齐的唐军自己就有可能先把后勤弄垮了。 而李治为什么突然变得这么小气呢?因为他留着钱有大用: 他要代父封禅了。 高宗和武后的封禅大举从664年开始准备,一直到666年年初才正式封禅。 这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