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良教头?杀戮恶魔? 萧星星完全摸不着头脑,她单从鸮那里得知德拉科先生以前当过警察,但杀戮恶魔是怎么回事啊?德拉科不像是那种丧心病狂的杀人魔吧? 众人移动至室内,在准备好盛宴的餐桌上依序坐好。等吃得差不多了她才鼓起勇气悄悄向旁边的荀珲问道:“荀珲,你刚刚说的西良教头……还有杀戮恶魔什么的,是什么意思啊?” 大金毛眼睛眨了眨,抓起桌上的餐纸把嘴角的肉汁擦干净。他老实回答道:“西良教头是我以前还在英戈朗训练营时的教练。他人还怪好的嘞,经常在我吃不饱的时候偷偷给我加餐,虽然加餐也没吃饱……” “不过后来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他被调走了,我就再也没见过他了。” “至于杀戮恶魔……”他顿了顿,眼睛瞥向坐在对面,进食的姿态意外优雅有秩序的德拉科,“也是西良教头跟我说的,在英戈朗七十多年前,发生过一起群体重大故意杀人事件……” “我以前……杀了很多生,还坐过牢。”其实德拉科早就听到他们在聊的内容。虽然也不算是故意隐瞒,但这些事情确实没有跟星星说过——或许也的确有私心,他不希望她害怕他。 “……”听到从本人口中亲自说出口,萧星星还是有些意外,微微睁大了眼睛,等待着他继续往下说。 德拉科平静地叙述道:“你已经知道了我以前当过警察,那应该不知道我为什么现在是这幅样子。” “七十五年前,英戈朗北境出现了一伙跨国犯罪团伙,涉及贩毒、走私、器官交易等一系列犯罪案件。警察……主要是我当时所在的刑侦二科全力追捕了很多年,才终于在北境一带围堵到他们。” “但是犯罪分子权势滔天,收买了当地政府和警局,我们当时在那里苦苦支撑了多日也没等到支援,后来……很多同事都被他们虐杀了,在我眼前。” 当年那一幕幕惨烈的画面到了他嘴里只剩下“虐杀”这一词。这两个字背后包含着的,是滔天的怨恨和愤怒,即使过了这么多年,也还留有一道青烟久久不熄。 他撑着下巴,望着墙边正在袅袅盛起熏香的灯炉,眼眸仿佛眼浸润在那飘然的氤氲里。 “看到那样的画面,我失控了,做了什么也是后来清醒过来才知道的。” “我把他们全杀了,整个犯罪团伙全部三十六名,全部惨死在那个港湾仓库里——但是从里面抬出来的尸体有五十五具。” “除了我以外,他们都死了。” “……” 他说得有多平静,其他人听得就有多么惊诧。特别是骆逸恩,他也有听闻这起案件,但是当时世界新闻播报的却全部是犯人已经落网,是如何凶神恶煞,如何草芥人命的。 案件的当事人就在眼前,他亲口说出了被掩埋的真相。同为警员,他非常能够理解同事战友在自己面前牺牲的悲伤,更加能够理解因为政府的无能导致一代英雄警察含冤入狱的愤恨…… 这是前辈,他看向德拉科的眼神不禁变得尊敬。 “最后的审判结果,本来是被判的死刑,不知道中间发生了什么,才被改为无期徒刑。但是只关了我六十年就被放出来了。” 故事已经说完,德拉科举起酒杯喝了一口,看向萧星星时眼底闪过一丝愧疚。 “抱歉,一直瞒着你。让你跟一个犯罪份子住了这么久。” “……”萧星星用力摇头,“才没有!德拉科先生明明那么好!就算知道了这些事,德拉科先生在我心中也还是最好的!” 这句不算是特别华丽的“告白”对于疗愈来说已然足够,德拉科原本紧绷的面部线条因此变得柔和起来。 “谢谢……至于他说的那位西良教头——” “我确实认识他。” “我们以前是同学。星星应该也有见过,那张合照上,站在我旁边的那个……水族,他是一条鲨鱼,和我一样也是长生种。” 荀珲激动地叫起来:“对对对!西良教头是条鱼来着!我还记得他以前经常每五个小时就得去洗澡搓盐!” 洗澡搓盐……总感觉非常喜感。 但德拉科已经对水族的小习惯见怪不怪,认同地点点头:“那就是他不错了。毕业之后,我进了警队他进了军队,联系变少了。最后一次见面……” “大概就是在我入狱前,他来看过我。后来我也没有他的消息了。” 那天的景象已经记不太清了,但西良——昔日好友沉郁悲伤的表情依旧历历在目,他们见面什么都没说,只是他过来给了他一个拥抱,在耳边对德拉科说了声对不起。 德拉科那时候并不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