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遍各处,低沉且厚重,极具震慑。 “明镜司的红衣掌使,他怎么来了?” 秦跃顺着声音的方向看去,脸色微变,心中有股不好的预感。 “谁是这支军队的将领,立刻给我过来。” 红衣男子居于高处,目光在下方掠过,先天大宗师的气息展露,澹澹道。 他的视线有意无意地瞥向秦跃所在的位置,显然意有所指。 “末将秦跃,见过掌使大人!” 秦跃迟疑片刻,数个呼吸间来到了红衣男子的面前,躬身行礼。 “是谁给你调动军队来祸害百姓的权利?”红衣掌使沉声道。 秦跃额头上沁满冷汗,一时间不知道如何言语,神色紧张。 “即刻收编军队,返回宛州,我会亲自去拜会宛州驻将的。” 秦跃面露迟疑,上有军令,下有明镜司,被夹在中间,简直是两边为难。 “难道还要我再重复一遍吗?” 红衣男子手持掌使令,语气微怒,轻喝道。 “还请掌使大人恕罪,我这就去办。” 明镜司有督令天下的权利,红衣掌使手持令牌,甚至能调动地方小规模军队,现在眼前的这位红衣男子,才是秦跃的顶头上司,忤逆这位,他现在就算被杀,也不会有人替他出头,上面的人更是避之不及。 不多时,秦跃发出了一道道命令,兵士渐渐回退,战阵亦是散开。 “明镜司,呵。” 方元看了眼上面的红衣男子,嘴角着一抹冷笑。 明镜司可没有想象中的那般伟光正,如今不过被形势所逼,迫不得已罢了。 “秦跃,你什么意思?” 没有战阵的保护,华天生什么都算不上,只能无能地发出狂怒。 “我们该走了。”秦跃目光凝重,沉声道。 华天生神色疯狂,大功将成,他却要放弃,如何接受得了。 秦跃冷眼看着华天生,没有对他的辱骂进行驳斥,只是澹澹道: “如果继续下去,就连何将军都有可能被牵连,被明镜司盯上!” 秦跃将何武搬出来后,华天生顿时如同一个斗败的公鸡,耷拢着脑袋。 家主之位,彻底与他无缘了! 而这一切,都是因为那位新客卿,华天生心中悲戚。 虎啸营撤走后,方元自然不会揪着华天生不放,即刻让华云飞等人出来,组织力量前往草堂村救援,尽可能减少损失。 红衣男子看了眼方元,两人视线在空中稍稍接触,无端地碰撞出火花来,气氛颇为诡异,彼此都无言,片刻后,红衣男子离去。 “红衣掌使为何会突然现身此地?”有人好奇道。 “这不重要,幸亏是明镜司出现,草堂村才能幸免于难啊!” 这话一出,戴宗皱起了眉头,沉声道:“你们以为明镜司会这么好心?” 闻言,华云飞瞬间将目光望向了戴宗,他本就觉得明镜司的人出现有些蹊跷,如今看来,戴宗似乎知道内幕。 “戴前辈,能否细说下此事?”华云飞问道。 明镜司向来都不会掺和到势力的斗争去,更加不会干涉他人内务,如华家外戚一脉和主脉的争权夺利,明镜司门清,这么多年积累下的名气,可不单是皇帝赋予的权利,还有精准把握的分寸。 要说明镜司心系天下苍生,骗骗普通人还可以。 戴宗犹豫片刻,将目光望向了方元,得到他的示意后,方是说道: “数天以前,方先生让我前往附近的各大城池,将华天生的所作所为尽数公之于众,已然掀起了很大波澜,算算时间,府城那边应该有所行动了,但没想到明镜司的人更快。” 华云飞思忖片刻后,露出恍然的神色。 “明镜司重视天下的秩序,奉行皇权至上,华天生的作为在某种程度上已经影响到了王朝的统治,故此会果断出手。” 方元看着华云飞眼中难以散去的忧色,澹澹道: “明镜司知道进退,不会以这件事来对付华家的。” 华云飞一愣,连忙摆手道:“我不是担心这个。” “先生以这样的手段对付华云飞,势必会遭他的记恨,乃至外戚一脉的针对,我担心他们今后会不择手段的报复。” 方元没想到华云飞担忧的是他的安慰,不禁莞尔。 “无妨,外戚一脉有什么手段,尽管使出来就是,我都接着。” 华云飞认真地点了点头,“没有华天生的阻拦,这次祸乱要想平息下去,还是比较容易的。 众人深入草堂村,在华云飞有条不紊的部署下,情况很快就控制下来。 “乡亲们,你们这是何意?” 方元等人走在村中小路上,所见之村民,无不是恭敬地跪伏在地,无比虔诚。 “要不是诸位大人,我们草堂村恐怕早就成为废墟了。”有个年迈的老者,声泪俱下地说道。 村民都很感激方元等人的付出,自发地做了这一切。 “这位大人,我们有件事想要和您商议下。” 年迈的老者忽然将目光望向了方元。 方元微微一愣,跟着老者来到了一个祠堂。 老者脸色极为郑重,向着墙上的牌位连连鞠躬行礼,而后抬起一个蒲团,取出了下面藏地砖下的石盒。 “大人,您不求回报,连续挽救我们草堂村两次。” 老者两手捧着石盒,恭敬地递到了方元的面前。 “此乃先祖所留,传承多年,如今就赠予给大人了。” 方元微微颔首,他受之无愧,将石盒缓缓打开,里面躺着一颗种子。 种子呈现灰褐色,外表和普通的小石子相似,若不仔细观察,真不一定能认出这是颗种子。 “老先生,能否详细地说下,这到底是何物?”方元询问道。 他用元神细细感知,乃至捕获之眼探寻,可以确定种子已经是没生命特征了,一颗已经石化的种子,莫非还能开花结果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