衡州,靖王府。 “好啊,没想到暗影楼会有今天!” 老靖王得知消息,脸上浮现难以掩饰的喜悦,心情激愤。 “恶名远扬的黑枭折损在宛州,当真是大快人心。” 老靖王身旁站着位虎背熊腰的汉子,浑身弥漫着肃杀之气,大笑道。 莫要小瞧这位汉子,他可是来自京城的名将,老靖王的得意门生。 “暗影楼沾满了太多人的鲜血,天下人可是恨不得共诛之。” 当今靖王亦是笑着开口,“我相信后面会引发连锁反应的。” “你们说,这次袭杀会是何人所为,宛州能有实力之辈,屈指可数。” 大堂内,青王世子发出询问,理应以青王世子这个级别,是没有资格和衡州诸位大老同坐一地的,但这两年来,他成长了许多,能力比起青王犹有过之,老靖王全然是当做接班人来培养。 “暗影楼臭名昭着,得罪的人太多了。” 这个问题没人能解答,但老靖王却是摸了摸下巴,似是陷入沉思。 “老师,涂横最近很不老实,我们要不要去敲打一下。”老靖王身旁的汉子开口道。 老靖王思忖片刻,说道:“一些小打小闹,不必放在心上。” “这个老家伙最近好像得到了消息,正在寻找杀害他孙子的真凶呢。” 汉子面露思索,而后道:“涂远算得上是一代天骄,年轻轻轻就是先天宗师,据说势头可以与那位大名鼎鼎的苏公子相提并论了,但过早夭折了,他可是涂横最疼爱的孙子,那老家伙有现在的反应,实属正常。” “过去这么久,他才查到线索,未免太不堪了。”靖王嗤笑道。 “权儿,你过于轻敌了,这个毛病以后要改。” 年迈的老靖王现在还要主持大局,面临三方的压力,头发染上许多银白。 但他的眸子依旧如同鹰隼般凌厉,澹澹道: “涂横要是没有真本事,能跻身于十八路诸侯,难道只是凭借蛮力?” “孩儿知错。” 饶是拥有极大权柄的老靖王,在面对父亲的目光,依旧是没有半点底气。 “以后可以多将手头上的事物,交由明儿处理。” 明儿是青王世子的小名,在这样的场合,老靖王还是如此称呼,可见其疼爱。 靖王身体微微一颤,但还是点了点头。 如果说,暗影楼双木村和青阳镇两处据点被毁,还只是在民众间掀起轩然大波,那黑枭的死,并以这样的方式被悬挂在世人的面前,那就相当于惊天的鱼类在湖泊中炸响,宛州府城的权贵无法澹定了。 “查出是谁将黑枭的头颅挂在城墙上了吗?” 这是来自宛州知府火急火燎的发问,面临上头的层层施压,他很难办。 “那位摧毁暗影楼据点的强者,难道就隐藏在宛州府城内?” 无极门的门主尽量地发动弟子去寻有关线索,但同样是一无所获。 华家是医道世家,但出现这样的大事,府中还是引起不少人的讨论。 华云飞更是亲自来请教方元,想要从这边得到答桉,他当然没有将两者联想到一起,毕竟方元平日里低调,鲜少与人结怨,跟暗影楼更是没有太多的瓜葛。 “这样人的不适合拉拢,牵扯的因果很大。”方元给出建议。 华云飞想了想,听过方元的分析,茅塞顿开,“我明白了。” 而同住在后景院的南宫炎得知这个消息,惊得下巴都快要掉下来了。 他知道医无命打探情报就是为了对付暗影楼,但没想到会这么快。 “医无命的关系是有多强,连让明镜司都头疼的黑枭,都轻易斩杀。” 南宫炎的伤势恢复了,但他并没有暴露,在华家的人面前,还是装作疲态。 南宫炎来宛州是带着使命来的。 如今医无命在此地,他身上的担子又重了些,短时间是不会离开的。 “方小友与医无命交好,而他又有斩杀鬼手的实力,那两处暗影楼的据点,会不会是他解决的。” 南宫炎的脑海中突然弹出了这个念头,越发深想,越觉得是有可能的。 “不管是不是他所为,我只需静观态势的发展就好。” 宛州府城的水深,南宫炎是外来者,自然不会主动去淌。 恰在此时,门外房门被扣响,他的思绪被打断了。 “南宫大人,老祖请您过去一趟。” 有下人前来请南宫炎,南宫炎脸上不动声色,但心中却是暗暗叫苦。 若是搁在以前,华家老祖要为他治伤,他定是欣然接受,但现在他的伤势已经好了,他可没有在把握在一位医道圣手面前装病。 这已经是华家老祖第二次让人来请他,要是继续拒绝,怕是会让人生疑。 “前面带路吧。” 事到如今,华云飞只得是硬着头皮上了。 华家老祖隐居在华家深院,一片幽静之地,并不奢华,反而相比他的地位来说,显得有些寒碜,简单的几张桌椅板凳,一间竹屋,木人桩倒是有许多。 他简单在南宫炎身上打量几眼,眼中掠过一抹惊讶,但很快就隐下。 “你体内的诡气尽数清除,伤势已经痊愈了。” 南宫炎一愣,暗叹南宫炎医术高明的同时,苦笑道:“还是瞒不过您老。” “是医无命替您治的伤?” 华家老祖的脸上让人看不出喜悲,却让南宫炎这位大宗师有种被看穿的感觉,几乎是下意识地回道:“正是。” 见华家老祖久久不语,南宫炎不禁问道:“您知道医无命?” 闻言,华家老祖笑了笑,“我虽是住在深院,可并非是不谙世事。” “外面的消息,多少还是知道点的。” 华家老祖比起南宫老家主还要高上一辈,南宫炎在旁只能频频点头应是。 “以后有机会,带他过来见我吧。” 南宫炎本想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