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道:“今日天色不错,记得回来的时候带几捆藤蔓,我需要用的。”
撒特德低沉应:“嗯。”
蛇尾一缠,把江言送回铺着厚厚兽褥的床上,地面冷,他还没披着兽皮就下来,容易受冻生病。
部落东面的山生长着许多粗壮的藤蔓,撒特德扯下数根,用尾巴卷起一大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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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洞内,江言正在烤火。
听闻动静,他起身迎到撒特德面前,打量面前摆的一大捆藤蔓,目光闪烁着喜悦。
藤蔓的枝条很粗,韧劲足,他让撒特德拿稳一端,另一端牵在手里,怎么扯都没断裂。
江言对此表示满意,用过食物后开始清理藤蔓,牵出三条拧成一股,拢共拧出好几股结实的绳子。
他将藤蔓拧成的绳子做成8字形状,再围出另一个8字形,放在上一个8字形上套好。
以此类推,参照石洞距离地面的大致高度,江言做出二十个8字形的藤蔓绳子,又将绳子右侧的绳头穿过每个圆圈。
他让撒特德帮忙拉紧每一处绳头,把绳头拧成结,直至出现二十个八字结,用藤蔓做的绳梯就完成了。
江言把绳梯对准平台右侧垂直往下放,与他推断的高度差不多,绳梯最末端几乎触及地面。
把绳梯系在石柱后,江言叮嘱撒特德:“我下去试试,假如绳子断了,你用尾巴接一下我。”
他深深洗了口气,在撒特德的注视下慢慢顺着绳梯从洞口往地面爬,藤蔓非常紧实,承载他的重量完全没有问题。
成功落地,江言踩着脚下的泥跳了跳,仰头望着平台上的男人露出笑意。
“撒特德,我成功了。”
撒特德垂下的蛇尾一卷,江言再次体会了一把“电梯”,转瞬间就被撒特德送回洞口。
他拍了拍缠在腰侧的尾巴,鳞片微凉,手感挺舒服的。
江言忍不住多摸了几下,眸光倏地一顿,看见撒特德颤动的鳞片,好像要打开了露出里面的器物,急忙停手。
“撒特德,你冷静一点……”
说完背过身:“还是变回双腿吧。”
留条蛇尾,随便摸一下鳞片就要敏/感的打开中间,江言讪讪,把手藏到身后。
撒特德变化回人的模样,江言抛开窘迫,绕着他打量。
“之前给你做的兽袍短了,没想到你有了腿以后长这么高,下次再给你做件合身的袍子穿吧。”
撒特德牵起他的手,自从上次十指相扣,好似迷上这个动作,经常找机会缠起江言的手指扣紧。
江言嘴唇微动,想告诉对方十指相扣的意思,犹豫到最后,选择把话咽回肚子。
撒特德不知道就算了,他解释给对方反而会让自己别扭。
“上次做的肉丸还有不少,割几片猪肉,加上丸子熬份简单的汤,吃完就休息。”
撒特德把火柴移到石灶底下,锅和水都热了,江言从罐子里取出肉丸放进水里。
用过午饭,江言把兽皮拎到平台上晒,又趁机睡了一觉。
他睡在微暖的日光下,兽皮直接垫在撒特德的圈起蛇尾中,身子微曲,兽皮底下露出的蛇鳞在光照底下泛出暗光。
江言觉沉,把他围起来的蛇尾全程没有动过,撒特德上半身调转方向,靠近睡觉的小人儿,鼻梁抵着江言乌黑柔软的法顶,默默阖眼。
气候晴朗,今日似乎变得格外漫长。
江言发现自己躺在撒特德的尾巴上睡了一觉,有点不好意思,拍拍尾巴,问:“会发麻么?”
撒特德摇头,午后还需要去南边和东边巡视,与江言说了,江言摆摆手:“你专心去忙吧。”
他巴不得撒特德每日都要外出巡视,有活儿干才能消耗他的精力,而不是留着精力来折/腾他。
江言送撒特德到平台,笑眯眯道:“再见。”
撒特德深深望了他一眼,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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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走撒特德,江言观望天色,确保不会一时半会儿变天,仍然将兽皮放在平台晾晒,整理好衣物和头发,顺着绳梯爬下地面。
他沿路直行,路上碰见前几日跟着撒特德的年轻兽人。
兽人瞧见他,黝黑的脸涨得通红,
“……江言。”
江言微微一笑:“是你啊。”
他记起兽人的名字:“阿默。”
名叫阿默的年轻兽人呆呆一笑,迎上青年漂亮黑润的眼睛,高高的个头局促不已,恨不得缩起来。
但他很快挺起胸膛:“上次我把你做的肉、肉丸带回去,兽父和兄长都很喜欢,我们一晚上就吃完了,汤水喝得干干净净。”
阿默继续盯着泥地:“我们从没吃过这种好吃的肉丸。”
江言笑眯眯的:“以后可以过来多盛几碗带回去。”
阿默挠头:“那怎么行?下次我们领了新的肉,给你多送一份,兽父说我们不能白吃你的食物。”
江言道:“不用客气。”
阿默仍然傻笑,又道:“这个时候撒特德应该去南边巡视了,有哪里需要帮忙的尽管使唤我。”
江言道:“有个人想跟你打听。”
阿默支棱起双耳:“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