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纯靠个人品德,关系不和再正常不过了。 既然聊开了,克拉夫特觉得再深入一步,“你对‘他们’了解多少?” “很少,他们只是威胁我在这维持教堂、交出捐献。”抱着破罐子破摔的态度,假神父霍埃尔彻底认命,“还有多讲圣典里关于主的国度、受选之人的内容,我也不知道这有什么意义。” “一字不改?” “一字不改。”霍埃尔点头道,怕他们不信,急忙补充道,“以往抄写工作是我做的,这都是些经典故事,神父用的原本。” 克拉夫特默默记下。这所谓异教越听越不合理,简直是个教会的克隆体,生来就为了跟原版混淆,象征符号和经义的特征相当不明显。 “他们叫什么?” “正教,我是说他们自称正教。”这个词从嘴里蹦出来时,让说的人自己都觉得口舌发痒,无论如何两者都找不出结合起来的理由。 “你知道他们在哪吗?” 霍埃尔下意识摇头,但忽地想到了什么,“从来都是他们派人找我,不过有一次,就那一次,我见到来人裤腿上沾了好几个苍耳,那东西应该只有林子里多。” “好吧,最后一个问题,暂时的。”克拉夫特发觉自己逮到的不是大鱼,而是一个被胁迫的外围提款机,“库普,把包裹里那个大瓶子给我。对,铅做的那个,还有钳子一起,我可不想动手摸。” 扭开铅瓶,用钳子夹起那颗红黑色矿物镶嵌的饰物。关上大门后教堂里大部分都在阴影笼罩下,可见内核中童孔样的光芒。 “你认识这个吗?” 假神父用行动做出了回答,在那红光照映在眼里的第一秒,他毫无预兆爆发出了前所未有地剧烈挣扎,不顾绳索深勒进手腕,像条被开膛的鱼般扭动弹起,掀翻了排椅,两名扈从都没能第一时间按住他。 一瞬的对视中,克拉夫特见到了那一直被克制的恐惧无法自控地决堤而出,不是对挂坠本身,而是对于那抹红光、以及它代表意义的极端畏惧。 他哭嚎着往后退去,竭尽全力地试图远离它,仿佛不这样就会被什么东西追上。 在那声嘶力竭的哭嚎中,唯有一句尤为清晰。 “天使,他们的天使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