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到了晚上,司庭远将司昊宸哄睡之后,去了老朱家,轻车熟路地跳窗进了朱珠的屋子。 替朱珠把了脉,脉搏略微有力了不少,毒素引起的异样减弱了许多,司庭远挑眉,所以今日那个下毒之人没有继续下毒?难不成有什么变故?不过不管如何,对朱珠来说都是个好事。 司庭远才将朱珠的手放回被子里,耳边就听到一串脚步声往这边来,他忙躲到柜子后面,借着柜子掩住了身形。 少时,屋子门被打开,朱琼走了进来,她在炕边上坐下,双目怨毒地看着朱珠,嘴里喃喃道,“你怎么还不死?吃了砒霜也不死?我原以为你这回是挨不过去了,但为什么你半死不活地躺着,还能和铁柱哥定亲?凭什么?你只不过长得比我漂亮,除了这,你哪一点比得上我?铁柱哥是我心上的人,我绝对不允许任何人把他抢走,所以你必须死!只有你死了,我才能嫁给铁柱哥!” 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原来司庭远要找的下毒之人就是眼前的朱琼,起因却是为了铁柱。 这会儿,朱琼猛地抬起双手就往朱珠的脖子上掐去,越掐越用力,越掐越兴奋,连连说着,“死丫头,你去死吧!你去死吧!” 司庭远暗道不好,忙从柜子后闪了出来,趁着朱琼发疯的当口,立时将她敲晕了。他也不管朱琼,将晕了的她踢到一边,赶忙查看朱珠的情况。 被朱琼这么一掐,朱珠的气息弱了许多,司庭远赶忙将昨晚分好的药丸取出一小半给朱珠喂了下去,这才缓了朱珠的气息。 又等了一刻,见朱珠的情形好了许多,司庭远这才翻窗出来,去家里取了些面粉,用纸包了。又趁着夜色回到老朱家,将朱琼的屋子里里外外搜查了一遍,在她那旧的掉漆的首饰盒子最底下的暗格里找到了一包砒霜。司庭远将砒霜换成了面粉,原样放回了暗格里,这才安心的回了家。 第二日,天还没大亮,于氏就起来做早饭,熬药。熬完药,她便端去了朱珠的屋子。 刚进门就看到朱琼躺在地上,她猛地一惊,药碗从手中滑落,掉到地上,“啪”地一声,药汁洒了一地,碗也碎得四分五裂。于氏顾不得这么多,急忙绕过药碗碎片,小跑过去将朱琼半扶起来,轻摇着她,嘴里喊着,“琼儿,琼儿,你醒醒啊琼儿。” 这一番动静惊动了刚起身在梳洗的朱大友和朱珊两父女,他们一前一后赶过来,见到的就是满地的残渣和抱着朱琼哭喊着的于氏。 朱大友先朝朱珠那儿看了一眼,见她安稳地躺在炕上,才问着于氏,发生了什么事。 于氏哭道,“我方才来给珠丫头送药,谁成想刚进门就看到琼儿躺在地上,怎么叫都叫不醒,这可怎么办。”说着,又大哭不止,喊道,“琼儿,你可别丢下娘啊,没了你,娘该怎么活啊!” 朱大友让朱珊上去劝于氏,帮着她将朱琼带回她自己的屋子,不要在这里打扰了朱珠,他自己则准备去请杨大夫。 谁知还没等三人行动,朱琼“嘤”了一声,醒了过来,见自己正被于氏抱在怀里哭得肝肠寸断,问道,“娘,我怎么了?您哭什么?” 于氏的哭声一顿,欣喜道,“琼儿你终于醒了,你可吓死娘了。” “娘……”朱琼还是有些莫名其妙,刚想说什么,后颈的一阵疼痛袭来。她想起,昨晚她来了朱珠的屋子,心里越想越气,便动手掐了她的脖子。可不知怎么的,突然间眼前一黑,她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朱琼骇然,当时屋子里就朱珠和自己两个人,怎么自己就晕了过去,现在后颈还如此疼痛,难道这个屋子不干净?朱琼打了个寒颤,往于氏怀里缩了缩,颤抖道,“娘,咱们快走,快走。” 于氏搂着朱琼,感觉她浑身颤抖得厉害,忙道,“琼儿你怎么了?哪里不舒服?你告诉娘。” “不不不,我没有不舒服,娘,咱们快走,我不要待在这里。”朱琼死命地摇着头,见于氏不为所动,只是担忧地看着自己,便一把推开于氏,从地上艰难地爬起,跌跌撞撞地跑了出去,留下于氏等三人面面相觑。 还是朱大友回过神来,对着于氏道,“还不快去看看!”语毕,又对眨巴着大眼睛的朱珊道,“珊儿去给你大姐再熬一碗药来。” “是,爹。”答应了一声,朱珊便撒腿跑了出去。于氏也跟着出了门。 朱大友又看了一眼朱珠,便去拿了扫把,将地上的碎碗收拾了。 下晌,杨大夫按照以往的惯例来给朱珠诊脉。当他的手指刚搭上朱珠的手腕时,比以往更有力的脉搏让他心下一惊,几日不见,没有他预想中的油尽灯枯,倒是康复了许多,真正是让人欣喜的同时又有些疑惑。 当他把这个好消息告诉朱大友时,朱大友喜极而泣,连连向杨大夫道谢,口里称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