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不过什么?” “不过,这真要论起外人来,咱们家也不是没有。”朱珠笑道,意有所指。 于氏只觉得胸口的那股子气梗在那里,上不来也下不去,好半晌才捂着胸口,恨恨地道,“那是你二妹,不是外人。” 朱珠却纠正道,“异父异母,毫无血缘关系的二妹!客气了叫她一声二妹,不客气了她什么都不是!” 于氏从没想过朱珠会如此言辞犀利地对她说话,一下子接受不了她的转变,又觉得她说的话甚是戳自己的心窝子。 酸涩涌上心头,于氏不管不顾地一屁股坐在地上嚎啕大哭,嚷嚷着她养育了朱珠这么多年,养出了一只白眼狼,就算朱琼与她没有半点关系,但好歹也姓了朱,是上了族谱的! 朱珠站在一边冷眼旁观,脸上的表情淡然自若,只当在看一场戏。 而朱大友却是气不打一处来,吼道,“别哭了,大过年的也不嫌晦气!你若是觉得委屈,就立刻回屋收拾包袱滚回娘家去,我老朱家装不下你这尊大佛。” 这已经是短短几日内朱大友第二次与她说这话,于氏这下才慌了神,生怕他真的将自己和朱琼赶出去,便忙收了哭声,哑着声服软道,“你别生气,别生气,是我说错话了,该打该打。”说着,还假意打了自己几下嘴巴子,朱大友才渐渐的消了气。 朱珠却不耐烦看她这前后不一的模样,转身出了堂屋,不再理会里面的种种。 …… 转眼就到了正月十五。 下晌,司庭远抱着司昊宸来了老朱家,收拾妥当之后,朱大友锁了门,赶着借来的牛车,一行人去了镇上。 等到了镇上的时候,花灯会还未开始,又正值晚饭的当口,朱大友便大手一挥,去了面摊给大家伙儿一人要了一碗大肉面。 吃完面,朱大友到老板娘那儿付银两,谁知老板娘却告诉他,司庭远已经将面钱给结了。 朱大友看了正与朱珠说话的司庭远一眼,满意地暗暗点头,也不与他客气,心想着来日里给朱珠多陪些嫁妆就是。 “娘,您都安排好了吗?为什么我这心里慌得厉害?”朱琼在另一桌,小声地凑在于氏耳边问道。 不知怎么的,于氏心里也有些不安,可想着前日里,她找了个借口回娘家,自家老娘让她放宽心,一切都安排好了,只等今日动手。 她老娘的话,她自是万分信任的!只要她老娘出马,没有什么事情会失手,就好比当年她改嫁也是她老娘使了计,至今朱大友都被蒙在鼓里,一无所知,只当是他“英雄救美”,自己为了报恩才嫁了他。 于是,心下定了定,于氏安抚着朱琼,“你年纪小,没经过事,心里慌是正常的,你就当不知道,到时好好地看花灯就是,小心不要露了马脚,听明白了没有?” 朱琼小声道,“明白了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