眸,见眼前陌生的床帐,怔忪了半晌,才反应过来自己昨日已经与司庭远成了亲。 转头,乍见司庭远正支着脑袋笑看着自己,朱珠不觉回想起昨晚的种种,脸一红,忙转身背对着司庭远,将自己缩进了被子里。 司庭远见她如此害羞,便觉得好笑,伸手隔着被子将朱珠搂进怀里,在她耳边笑道,“娘子,该起了。” 一声“娘子”唤出,让朱珠更觉羞涩,一动不动地任由司庭远搂着,不敢搭话。 司庭远便又凑在朱珠耳边,轻声说道,“不想起?那就再多睡会儿。”说着,又将朱珠搂得更紧,迫使她不得不往他怀里靠。 “谁说我不想起了?你快放开我,我……我想沐浴了。”朱珠小声地道。 司庭远又笑,不再逗她,道,“好,我去给你准备热水,你等着。”说着,便翻身下床,去了灶房。 朱珠原以为还要等个小半个时辰,正琢磨着要不要再睡一会儿,司庭远就提了热水进来,倒在了屋子隔间的大浴桶里,这是司庭远特地请木匠打了来的,为的就是方便朱珠日常沐浴。 乡野农村的,虽然对沐浴没什么讲究,但昨日里,村里的那些媳妇婆子瞧了新房,见了这大浴桶,可没有一个不眼热的! 司庭远将大浴桶都装满了水,便出来唤朱珠。 朱珠拥着被子从床上坐起来,见司庭远笑看着她,红着脸瞪了他一眼,嗔道,“你别杵在这了,快出去!” 司庭远却不为所动,径直上前将朱珠连着被子一起抱起,笑道,“娘子,经过昨夜,你现在才害羞,怕是为时已晚了!” 闻言,朱珠忙抬起手捂住司庭远的嘴,羞恼道,“别说了!再说我可恼了!”顿了顿,见司庭远不回话,朱珠又道,“你搭理我一声啊!” 司庭远好笑地看着朱珠,嘴巴努了努,朱珠只感觉捂着司庭远那张嘴的手心被亲得痒痒的,这才想起自己捂着自家相公的嘴呢。 朱珠忙收回手,尴尬地朝司庭远笑了笑,心下万分懊恼,自己可真是猪脑子,才捂着人家的嘴,人家怎么回话来着?! 司庭远看着朱珠皱眉懊恼的小模样,忍不住低头亲了亲她的额头,满意地看着她又红了脸。 进了隔间,司庭远将包着朱珠的被子揭开,把她放进了大浴桶里。朱珠在水里捂着自己,朝司庭远道,“你快出去!” 司庭远挑眉,又起了逗她的心,故意道,“为夫来伺候娘子吧!” “不不不。”朱珠连声拒绝,怕司庭远真的留下替她沐浴,她想了想,又道,“我饿了,你替我去煮碗面,成吗?” 司庭远听她说饿了,知道她是想借此支开自己,反正他也只是逗她,便顺着她的话点了点头,抬脚走出了隔间,又去了灶房。 朱珠这才松了一口气,踏实地开始沐浴。 一时沐浴完毕,朱珠才恍然想起自己没有带干净的衣裳进隔间,咬了咬嘴唇,刚想唤司庭远,却瞥见不远处的矮凳上放着一套红色的裙装。 想必是司庭远方才提热水进来的时候,一道准备的,朱珠心下感动万分,没想到司庭远如此心细。 朱珠穿了衣裳出来,在梳妆台前给自己挽了个发髻,正描着眉,就见司庭远端了两碗素面进来。 朱珠停下手,转头问道,“怎么端进来了?咱们不在堂屋里用饭吗?” 司庭远走到桌前,将面放在桌上,转身朝朱珠走来,一边道,“家里就咱们两个,在哪用饭不都一样。”说着,从朱珠手里拿走画眉墨笔,抬手替她画起了眉。 朱珠僵在那儿,不敢乱动,直到司庭远停下手,将她身子摆正,让她看铜镜。只见铜镜中的自己黛眉舒展,竟不似平日里那般模样。 朱珠惊喜道,“没成想你画眉的手艺这般好!”可说完这话,心里又开始泛起了酸,这般好的手艺怕是没少给前头那娘子画眉吧?! 司庭远像是知道朱珠在想些什么,半倾着身子靠近她,轻声道,“姐姐还未出嫁的时候总是要我替她画眉,这不,日积月累地就练成了这手艺。” 朱珠如水般的双眸一亮,脸上沁出笑意,嘴上却理直气壮地道,“你与我解释做什么?我又没问你这些。” 听了这话,司庭远只能无奈又宠溺地笑道,“好好好,是为夫会错意了!” “可不就是。”朱珠得意地道。 只不过没得意多少时候,就听到了肚子咕噜咕噜的响声,朱珠霎时就红了脸,这新婚头一日的,可真是丢了人了! 正当朱珠懊恼的时候,突然听到司庭远的肚子也咕噜咕噜的响了起来,朱珠猛地抬头瞧向司庭远,见他同样是一副尴尬的模样,撑不住便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