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家甚是其乐融融,反观于氏这儿却有些不怎么美妙了。 于氏带着朱琼,拎着包袱,刚进娘家村子的时候,就见坐在村口闲磕牙的婆娘们凑在一块儿对她们指指点点,那脸上的神色多是鄙夷和厌恶,还带了点幸灾乐祸。 于氏感觉不妙,但又心怀侥幸,这不过大半日的功夫,消息哪能传这么快。于氏安慰着自己,恐怕是自己想多了。 于是,她拍了拍因为婆娘们不善的目光有些瑟缩的朱琼,挺直了脊背,昂着头,装作若无其事的模样往娘家走去。 谁知刚一踏进娘家门,就被迎面而来的脏水给泼了个透心凉。 于氏擦了一把脸上的脏水,吼道,“谁干的缺德事儿?给我滚出来。” “哟,这不是咱们家的姑奶奶和外甥女吗?你瞧瞧我,这么大两个人都没瞧见!”端着木盆的于氏她嫂子倚在门上,斜睨着于氏和朱琼,阴阳怪气地道。 “没瞧见?哼,我看你就是故意的。”于氏气怒。 她这个嫂子刚嫁来她们家的时候还低声下气地任由自己欺负,可自从生下儿子站稳脚跟之后,就一改原来绵软的性子,变得强硬、刻薄了起来。好在上头有自家老娘震着,她不敢对自己做得过分,今儿个却是反了天了。 “我就是故意的,怎么了?脏东西要上门,还不能撵了去?”于氏她嫂子呸了一声,仗着她不知道呢?于氏她那点破事儿早就传得十里八乡都晓得了。 半个时辰前,族里的长辈就上了门,话里话外的意思都是在指责他们这支教养闺女无方,惹了不少糟心事,带累了整族的名声。 于氏她嫂子被说得心惊肉跳的,她还有个未出嫁的闺女,这小姑的名声臭了,她闺女能落得个好?还不是头一个被连累的! 虽然无论族里长辈怎么说,她婆婆都无动于衷,但她却下了决心,就算她如何怵她婆婆,也决不能让于氏和朱琼进门! 朱琼到底年轻,沉不住气,听她舅母称呼她和自个儿的娘是脏东西,马上不客气地指着于氏她嫂子道,“你给我等着,我找姥姥来教训你。” 于氏她嫂子冷笑,“随你便。”话虽这般说着,但还是堵了门不让于氏和朱琼进。 外头的动静惊动了于氏她老娘,她走出来一瞧,见自家儿媳妇堵了自家闺女和外孙女的路,便气不打一处来,厉声喝道,“徐氏,我没死呢,这个家还轮不到你做主!” 于氏顺着她老娘的话,得意道,“就是,还不快让开,好生将我们迎进去!” 于氏她嫂子却充耳不闻,翻了个白眼,稳稳地站在那儿不挪地儿。 “好好好。”于氏她老娘见这情景,随手抄起墙边的扫帚,快步走上来对着于氏她嫂子就是一扫帚,“还不滚开。” 于氏她老娘用了死劲,打得于氏她嫂子脊背生疼,但即使这样,还是没有撼动她半分。 于氏她大哥从外头回来,见了这场景,心疼自己的媳妇,忙上前拦了自家的老娘,连连告了几声罪,拉了于氏她嫂子就回了屋子,好生的安慰了一番。 这会儿,于氏和朱琼才得以跟着于氏她老娘进了堂屋。 才进了堂屋,还没站定,于氏就被她老娘迎面丢来的一个纸包砸了个趔趄。她稳了稳身子,看着地上那包滚了两下才停住的纸包,紧皱了眉,不解地问她老娘,“娘,您这是做什么?” 于氏她老娘懒得与她废话,指着傻站在一旁的朱琼,吩咐道,“琼儿,你拿了这地上的药,去灶房给你娘熬来,落了肚子里那野种。” 于氏倏地一惊,捂着肚子,惨白着脸,那纸包里头装的原来是落胎药! 这这这…… 消息传得如此之快?!她娘居然连落胎药都准备好了,就只等她送上门来,好解决了肚子里的那块肉! 朱琼见于氏她老娘脸色犹如那春日里的菠菜一般,不敢造次,忙听话地拾了药,快步去了灶房。 朱琼虽然一直都是姥姥家的娇客,但也曾为了展示自己的孝心,在这儿的灶房里装模作样地帮过几回忙,所以灶房里头的物件儿都放了哪儿,她知道得一清二楚,也不用人指引,自己就麻利地给于氏熬起了药。 堂屋里,于氏她老娘端坐在上首,一言不发,似是没有瞧见于氏的坐立不安。 在于氏的记忆里,她老娘从来没有如此这般对待过她,就算她当年哭着闹着要改嫁给朱大友,也只是雷声大雨点小地骂了自己一顿,随后给她摆平了所有事,让她顺理成章地改嫁到了老朱家。 “娘……”于氏出声轻唤自家老娘。 “闭嘴。” 于氏她老娘气于氏既然做了错事也不知道扫除隐患,到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