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南密林。 一声鹰啸划破长空,司庭远抬头望天,不一会儿,方才发出长啸声的雄鹰俯冲而下,径直落在了司庭远的肩头。 司庭远淡笑着侧头,瞧着那雄鹰,道,“回来了?” 那雄鹰好似听得懂人话似的,眨了眨鹰眼,再凑近了司庭远,用头蹭了蹭他的头发,这才抬起一只爪子,让司庭远将绑在它爪子的小木桶瞧个分明。 司庭远伸手从它的爪子上取下小木桶,再轻拍了它的脑袋,道,“去吧。” 闻言,那雄鹰便飞离了司庭远的肩头,自去觅食去了。 司庭远靠坐在大树旁,打开小木桶,瞧着里头卷得满满当当的信纸,眼里泛出笑意来。他伸手去将信纸取出,谁知不过就是取出一小半来,就见两粒红色的东西从小木桶里被带了出来,咕噜咕噜地滚到了地上。 司庭远伸手去捡,拿在手里一瞧,是两粒红豆。 “轰”地一声,司庭远的脑袋像是被炸开了一般,心里头的喜悦随之沓来。 愿君多采撷,此物最相思。 朱珠这是在表达对自个儿的相思之情! 司庭远闭了闭眼,压制住对朱珠的思念,将信完全从小木桶里取了出来,打开信来瞧。 字很小,信很长。想必是朱珠怕小木桶里塞不下,所以才刻意为之。 瞧着信里头写着的那些生活琐事,司庭远的思念这会儿已经完全压制不住,真想此刻朱珠就在眼前,他伸手就能拥她入怀。 司庭远眼里的宠溺笑意越发的浓了,惹得身边的那些个暗卫都纷纷侧目。 暗二凑了过来,笑嘻嘻地问着司庭远道,“世子爷,这信上都写了什么让您这般高兴,说出来让咱们也跟着高兴高兴?” 司庭远收起了眼里流露出的情绪,淡淡地瞥了一眼暗二,紧抿了唇不言不语。 暗二讨了个没趣,悻悻地摸了摸鼻子,在其他暗卫幸灾乐祸的嘲笑下,退到了一边。 “你这性子怎么总是改不了?”天枢拧着眉瞧着自个儿这个不省心的弟弟。 暗二撇了撇嘴,道,“放心吧哥,世子爷不会与我一般见识。” 天枢指着他,一脸恨铁不成钢的模样,道,“你就仗着世子爷与我们一道长大,交情深罢了。” “嘿,可不就是这样。我骄傲了吗?我自豪了吗?”暗二得意洋洋地道。 天枢瞧着暗二那副皮痒了的模样,心里头想着,若不是暗二是他的亲弟弟,他可得动手了! “嘘,有动静!”抱着剑靠在树上的暗一倏地站直了身子,朝着小声说话的众人做了个手势。 司庭远和暗卫们都绷直了身子,侧耳听着暗一口中所说的动静。 窸窸窣窣的声音由远及近,司庭远从地上站起,将腰间的软剑拔出握在手里,暗卫们也将手里的刀剑出鞘,默契地围到了司庭远的身边。 突地,那声响消失了去。从草丛里头探出一个脑袋来,那是一条蛇的脑袋!不,严格的说是一条巨蟒! 那巨蟒的一对眼睛此刻正充满着怨恨,直盯着司庭远和暗卫们,让他们的心底里头生出了一股寒意。 那巨蟒张了嘴,一对尖利的獠牙现出,腥红的信子一吞一吐地似是下一刻就会扑过来将他们都吞到肚子里! 司庭远若有所思地道,“若是我猜的不错,这定是方才拦我们的去路,被我们所杀的那几条小蟒蛇的母亲。” 原来在收到那雄鹰带来的朱珠回信之前,司庭远他们刚经历过一场对战。 “这这这……”暗二吞了吞口水,道,“这是寻仇来了?!” “嗯,来者不善啊。”司庭远感叹着,扭头问天枢,“咱们还有多少雄黄?” 天枢脸色不佳地摇了摇头,“所剩无几了,怕是起不了多大的作用。” 司庭远沉声道,“有一些是一些,将雄黄洒在周围。” “是。”天枢应了一声,唤了另一个暗卫一道与自己在大家伙儿的周围洒了雄黄。 “嘶……”地一声,是那巨蟒发出的声音,那声音里头满是对司庭远他们洒雄黄的嘲弄。只见那条巨蟒甩了尾巴过来,挡在前头的暗卫们只以为那条巨蟒是发动了攻击,本能地朝后一缩,谁知那条巨蟒像是在逗他们玩儿似的,将尾巴扫了些雄黄,继而就往自个儿的方向收了回来,一点儿袭击暗卫们的意思都没有。 暗卫们面面相觑,接着就眼睁睁地瞧着那条巨蟒将尾巴凑到自个儿的嘴巴前,吐出那条细长的红信子,眼神示威一般地瞧着司庭远和暗卫,舔了一口那尾巴上沾了的雄黄。 “乖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