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家的管家动作很快,不消片刻就把庄子的庄头还有几个管事儿的都唤了来。 那庄头喝几个管事进来的时候都忐忑不安,战战兢兢,生怕是自个儿做错了什么,这会儿要被主家责罚。他们方才想寻管家打听一下,也好心里有个思想准备,但那管家嘴很严,愣是一星半点儿的都没有给他们透露。 “见过老爷。”虽然心下不安,但来都来了,庄头和几个管事都朝王员外跪了下去。 王员外挥了挥手,道,“行了行了,我这年纪一大,就不耐烦瞧人在我跟前儿下跪,好似想要送我走似的!快起来吧,站着说话。” “是,老爷。”庄头和几个管事松了一口气,瞧这模样定不是责罚他们,那他们就放心了。不过,几人又不约而同地疑惑起来,既然不是责罚他们,那会是什么事儿呢?! 这会儿,王员外轻咳一声,道,“想必管家早些日子已经与你们通过气儿了,我要回祖籍去养老,所以会买了这边儿的庄子。今儿个叫你们来是想告诉你们,我今儿个就把这庄子卖给了司夫人,你们快与她去见个礼吧,今后她就是你们的主家。” 王员外没有给庄头和几个管事指明谁是“司夫人”,那能够做到庄头和管事的,总是有些阅人的能力。况且这堂上,坐着的只有两个女子,一个梳着姑娘的发髻,一个梳着妇人的发髻。方才王员外称呼那新主家为“司夫人”,那必定就是梳夫人发髻的那位了。 于是,庄头和几个管事朝朱珠跪下,口中称呼道,“见过夫人。” 朱珠惊诧于那庄头和几个管事的冷静,一点儿都没有庄子乍然换了新主家的不安全感,生怕自个儿被赶跑了之类的。毕竟,俗话说得好,一朝天子一朝臣嘛! 朱珠抿了抿唇,让他们起来,接着还是将疑惑问出了口,“你们对这事儿怎么一丁点儿的抵触都没有?” 那庄头和几个管事冷不丁地听到这么一问,纷纷瞧向彼此,不明白朱珠是什么意思,最后还是庄头回过神来,对着朱珠道,“早前老爷已经让管家与我们将要买庄子的事儿说了一番,我们纵然心有不舍,但也没法阻止老爷的决定,并叶落归根,这是亘古不变的道理。而且,既然老爷将庄子卖给您,那说明您是可靠之人,不会轻飘飘地就断了咱们这些钿户的生计!” 此话一出,堂上的众人都听得明白,尤其是朱珠,这不就是给朱珠带了个高帽子,让她暂时毫无办法去动他们这些钿户,虽然朱珠自个儿并没有这个意思。因为就方才逛了一圈这庄子,民风淳朴,大家伙儿都踏实能干,她要换了他们做什么? 不过…… 朱珠抿了抿唇,正色道,“若是做得好,我定不会亏待你们;可若是做得不好,那我却是要换了你们,将你们都赶出庄子去!” 那庄头点头,“那是自然。” “好,那就如此说定了,回头你就去将方才我说的那句话写下来,再教大家好生学一学,莫要做出出格的事儿来!”朱珠吩咐道。 那庄头一愣,头一回结结巴巴地道,“您……您……您怎么知道我读过书,识得点字儿?” 朱珠笑道,“我听着方才你讲话虽算不上出口成章,但也是条理分明,用词准确,便有这么一猜测。” 那庄头此时对朱珠服气起来,恭敬地道,“我明白了,多谢夫人解惑。回头就按了您的吩咐去做事儿。” 朱珠点头,“嗯,劳烦你了。”说完,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笑意,朱珠笑了。 那庄头瞧见朱珠的笑,原本娇美的容颜更显得漂亮,不由得看呆了去, 李茜茹在一旁,将那庄头的眼神瞧了个分明,马上指了他,道,“诶,你瞧什么呢?!再瞧,可要将你的眼睛挖了去!” 那庄头一惊,惊出了冷汗来,忙收回了眼神,低眉顺目地道,“小的不敢,小的不敢。” “哼,我瞧着你像是敢得很……”李茜茹不打算放过他。 李家老爷打断了李茜茹的话,沉着脸斥责道,“你这丫头怎么回事?!动不动就挖人眼珠子,规矩学到狗肚子里去了?!” 被自家老爹这么一训斥,李茜茹顿时泄了气,闷闷不乐地坐到了椅子上。 那王员外出来打圆场,道,“李老弟,你若是不稀罕你家闺女,那就送与我做闺女吧。”说着,又扭头去对李茜茹道,“侄女儿,你要不要到我家来给我做闺女?日后,我和我家夫人,定好生宠着你。” “嘿,我说老王,不带您这般说的。这闺女可是我的,你要生你自个儿生去。” 李家老爷这话刚落下,朱珠便觉得有些不好,毕竟这王员外就是生不出一儿半女来,这会儿自家舅舅这般说,可不是往人家伤口上撒盐吗? 可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