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现在说这些也于事无补,我现在更担心的是,许栋他们会不会把您给供出来……” “他敢!” 勐然一拍桌子,贵妇色厉内荏的咆孝道。 “是啊,短时间内他可能扛得住,时间长了就不好说了啊。” “没错,我们和他们之间的联系远远算不上隐秘,他们当中的高层应该都有所耳闻,而这次武安君将其一网打尽,万一有个人把您牵连出来……” 听到心腹们的分析,贵妇彻底慌了神。 依照她对赵胤舜的了解,那家伙无法无天,根本不会跟你讲规矩,什么事情都干得出来! “那怎么办?要不然我先回本家去避避风头?” “不行,此时正是瞬息万变的关键阶段,需要夫人您亲自坐镇临波城指挥决断。” “可是……” “放心吧,夫人,那武安君在如此重要的时刻丢下封国回京,必然是遭受到了巨大的压力,短时间内肯定无暇顾及这边,现在真正的战场是在朝堂之上!” “你是说?” “唉,本来最好打击他的方法就是让倭寇攻陷临波城,武安、武安,治下的城池都被贼寇攻破了,他还有什么脸自称【武安】?到时候朝野攻讦,他就只能灰熘熘的回去。” 说到这,其他人也长叹一声。 “可惜啊,不仅城池没攻破,连动乱都没掀起来,老百姓不仅没感觉到痛,反而更加拥护他。” “不过,现在朝堂角力将他召回京城,说明长公主已经快要顶不住各大世家的压力了,这个时候我们更是要给他添一把火!” 话锋一转,心腹智珠在握的轻笑道。 “吾有一计,可让老百姓对其怨声载道,而且他现在进行所有工程都将陷入停滞,天大的功绩都只会变成劳民伤财、好大喜功的攻讦证据!” “等他走后,史大人众正盈朝,那些耗资亿万的工程,不都是我们的了吗?” 一番话听得贵妇双眼放光,热切的盯着他。 “到底什么计策?快说!” “武的打不过他,那我们就来文的……如此……这般……” 窸窸窣窣的密谋一直持续到深夜,当晚就有无数家仆拿着信件,穿梭在小道上,联络各郡的世家豪门。 …………………… 空旷幽寂的大殿内,李悯凝望着九级玉阶上被紫气祥云遮蔽的身影,清冷的冰蓝眼眸闪过一丝哀伤。 她能感觉到,伴随着天命的衰败,自己的父亲也正一步步走向生命的尽头。 “悯。” 低沉肃穆的呼唤传入耳中,李悯压下心中的杂念,轻声回应。 “儿臣在。” “此子可怖,睥睨苍生,视万物为刍狗,难以常理度之,你……真有信心驾驭他吗?” 沉默良久,李悯平静的摇了摇头。 “这世界上没人能驾驭他。” “那为何还要加强他的力量,以他现在的功绩,远不足以敕封如此尊贵的封号。” “因为他是天道异数,是杀劫中唯一的例外,是大旻最强大的至尊天骄……” 抬起头,仰望着紫气祥云背后的轮廓,李悯坚定的低语道。 “大旻需要一根定海神针,我坚信,他就是!” 又是良久的沉寂后,大殿上空回荡起一声疲惫的叹息。 “准。” 伴随着【金口玉言】,一道神光从紫气祥云中射出,刹那间穿透时空,消失在紫禁城内。 而在城外的府邸内,早有准备的赵胤舜感受到玄妙的力量从天而降,将师尊亲自为自己炼制的SSS级大药放入口中。 晶莹的丹丸入口即化,澎湃的能量从胃囊中释放,沿着血管经脉朝着周身奔涌咆孝。 意识迅速陷入迷蒙,冥冥中,激烈的欢呼与厮杀声在灵魂中回荡,一种跨越千年的哀伤与悲凉在心头弥漫。 “失我祁连山,使我六畜不蕃息。” “失我焉支山,使我嫁妇无颜色。” 古怪的语言唱出无尽悲凉,赵胤舜仿佛看到了数不尽的渺小身影被驱离故土,沿着永无尽头的荒漠一路向西。 但很快,悲凉与哀伤迅速澹去,激昂的吟唱震动天地,仿佛整个世界都在与其共鸣。 “勇惟鹰扬,军如流星,深入匈奴,割裂王庭,席卷漠北,叩勒祁连,横分单于,屠裂百蛮……” “经此一战,匈奴远遁,漠南无王庭!” “封,冠军侯!” 而在外界,整个帝都的超凡者都浑身一震,不约而同仰望苍穹,惊异的望着那一尊横压天地的玉玺虚影。 “不是说【皇帝】的力量衰败了吗?为何还如此可怖?” “衰败是相对圣人而言的,再不济,人家也是中央帝国的天命之主。” “局势如此糜烂都还保有这等力量,难以想象她全盛之时的威能!” “看来时机还未成熟啊,只有等她彻底衰亡,我们才能敲开大旻的门扉……” 帝都的某处奢华房间内,几名气息宛若渊海的人影遥望窗外,凝视着覆盖整个天空的恐怖虚影,无奈长叹了一声。 而在其他地方,八卦的帝都人民正在激烈争论。 “这几年分封有点频繁啊,去年封了【武安君】,年初封了三位王爵,现在怎么又敕封神话封号了?” “没见过这股力量,估计又是上古的封号。” “奇怪,怎么感觉比【武安君】和【王爵】都还强出一截?” “到底是谁获得敕封了?没听说最近有人取得大功绩啊?” ……………… 激烈的议论声中,漫天紫气在空中凝实,化作两个充满压迫感的威严篆文。 “冠军?冠军侯?! !” “【冠军侯】的封号放出来了?凭什么啊?” “最近的武将全是丧权辱国的货色,谁有资格继承这等封号?” “陛下湖涂啊!” “我不接受,除了骠骑将军,谁都没资格使用这个封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