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暖没察觉到程铭绪这一番复杂的内心波动，毕竟好多年没见，也没联系，他又是在单位，用公事公办的口味，也没什么问题。 “方便说话吗？”向暖问。 程铭绪顿了下才说：“方便。” 向暖也没绕弯子，“我想调你来b市，你愿意来吗？” 这次电话那头安静了二三十秒，才听程铭绪问：“什么岗位？” “你现在升正处了吗？”向暖又问。 程铭绪很是无奈：“没有，还是副处。” 向暖哑然，但也没继续这个话题，再次开门见山：“我想调你来b市，任纪委三处处长，你可以带个你信得过的人一起过来，给你时间考虑，考虑好了打这个电话给我就行。” 说完这句，向暖说了一句再见就挂断了。 程铭绪听着电话那头嘟嘟嘟的声音，还有些不太相信自己的刚才听到的，他有股想将电话回拨回去的冲动，但最后还是将电话挂上了。 纪委三处处长，这是个绝对手握了实权的部门，还官升一级。 之前张平找他想找向暖调动他们，那时候程铭绪没同意除了他相信向暖还会调回来外，还有一个原因就是他小儿子那时候正在上高三，是关键的时候，他不想离家。 但现在他小儿子都大学毕业并且也分配了工作，虽然只是个普通小职员，但也算是工作稳定。 人到中年，他也想为自己拼一把了。 虽然想的很清楚了，但下班回家吃好晚饭，一家三口坐在电视机看电视的时候，程铭绪还是告诉他们，他马上要调到b市去了。 既然向暖让他考虑，那只要他同意，这个调动绝对是百分百能成的。 闻言两人都惊讶的看着他，他爱人更是不客气地道：“你都这把年纪了还瞎折腾什么啊，你现在的单位不也挺不错的吗？工作不忙，工资虽然一般但福利还行，你上班还能写写你那些酸诗，这么清闲的日子不享受，调去b市干嘛？那里人生地不熟的，新的环境新的工作，一切都要重头来。” 对于妻子的唠叨，程铭绪已经免疫了，他面无表情。 他儿子程思敏道：“妈，你别这么说爸，我觉得调去b市挺好的，现在的b市一把手是曾经我爸待过的那个公社书记，b市现在发展的都快要赶上省城了，有些地方甚至比省城还要好一些，我身边好多人都想去b市，去年刚毕业那会儿，我们班有一大半的人都选择去b市就业。” 听完儿子的话，程铭绪还是很满意的，这说明他儿子还是很关注时事的。 他顺着儿子的话道：“就是陶书记打电话让我过去的。” 说这话的时候他是有些得意的，还特意斜睨了妻子一眼，那眼神有炫耀的成分。 果然，陈程妻王萍闻言立刻就改口了：“那你去，家里有我跟儿子呢，你直管去。” 谁不知道陶书记能干？能跟着她干那真的是天降鸿运。 向暖除了给程铭绪打了电话外，还给张平，老白，林怀，以及孙李都打了电话。 她需要将这些人散在b市各个机关口，来组成一张属于她的大网。 省城那边肯定是不对劲的，但老周不让她过问，只让她相信他。 向暖相信他，但老周有些举动是真的有些让向暖想不通，或者说觉得有些疯狂。 省城那边的服装城项目目前还在施工中，这个工程比较大，前期还有搬迁，拆迁等工作，所以进度缓慢。 她听柯广京说，承包这个项目的几个投资商，跟银行那边借贷了不少钱。 跟银行借钱，是需要有资产抵押的。 但柯广京担心的告诉她，这些投资商跟银行借贷的钱，早就超过了他们抵押给银行的资产。 向暖不愿意把老周往坏里想，这二十多多年，他们几乎是看着彼此一步一步走到今天这个高度的。 老周还有几年就退休了，她不相信他会让自己的晚年名节不保。 所以，老周肯定是在布局一步大棋。 她要做的，就是配合老周打外围。 程铭绪等人第二天就回复向暖，愿意调过来。 跨市调人，需要跟上面说一声的，向暖直接跟老周说了，让他下命令。 老周同意了。 向暖想问他不担心那些人将银行里的钱贷空了吗？但她最后什么都没问。 反倒是老周，问她工作还顺不顺利，要是遇到什么麻烦事，不用跟他客气。 向暖自然是满口答应的。 向暖给了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