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玉贵穿着一身银色的西装,看到车队后立刻上前,但是没有靠近,直到老胡跟吕颂平等人下车,李玉贵这才带着几个西装革履的人上前。
老胡刚伸出手,李玉贵立刻上前紧紧握住,一声书记喊的还挺委屈的。
胡书记冲他颔首后就松开了。
接着是吕颂平,至于刘鹏跟向暖等人,则跟在几个大佬身后。
李玉贵带着人往制衣厂走去。
一路走一路介绍,李玉贵将制衣厂的历史说的很是透彻,就连那年如何跟银行贷款的事也都说的一清二楚,字里行间也透露出要不是廖长海,他李玉贵没有今天,倒是将他跟廖长海的关系就这么坦荡的敞开在阳光之下,丝毫没有要隐瞒的意思。
这就是李玉贵的聪明之处,廖长海死了,那么他跟廖长海之间的所有事情都会被查的一清二楚。
与其等着领导问,不如自己说。
同样的事,换个说辞,那结果可就是不一样了。
向暖看着李玉贵,这个人其实一点都撑不起来玉贵两个字,他看着干瘦,个子不到一米七,一身银色的西装套在他身上显得有些空荡。
不知道是因为廖长海死了还是因为领导来考察缘故,李玉贵的精气神看起来不太好,给人一种他在强撑的感觉。
不说话的时候,眼皮是耷拉着的,虽然在笑,但也是皮笑肉不笑,看人的时候就给人一种不太舒服的感觉,看起来就很精明。
忽然,李玉贵就朝向暖看来。
向暖心一惊,但是没有移开视线,大大方方的冲他颔首。
李玉贵也冲她点了点头,两人的视线同时从对方身上挪开。
这会儿已经走到了厂房里了,车间主任在跟众人介绍这里的一台进口裁床。
光这一台机器就价值不菲。
服装厂一共只有两台这样的裁床机,而整个临阜市,也只有这两台。
车间主任字里行间都透着一股骄傲。
“要不是李老板,我们这些工人早就失业了,是李老板给了我们全厂三百多名职工一个养家糊口的机会,我们都非常感谢李老板。”
跟在后面的工人们闻言一个个的开始鼓掌。
胡书记也跟着鼓掌,微笑看着李玉贵:“多亏了有你们这样的民营企业,我们的经济才能被带动啊。”
但向暖跟刘鹏都知道,老胡很生气。
李玉贵这是在要挟老胡,他在用他所有厂子里加起来的一千多名工人要挟老胡。
一旦李玉贵出事,这一千多个人代表的一千多个家庭,可能就会陷入到经济危机中。
这不是老胡想看到的。
李玉贵谦虚地道:“我们做的还不够,还要做更多啊,临阜是我的家乡,我们的祖祖辈辈都生活在这里,我对临阜是非常有感情的,当年……”
李玉贵表完忠心后看着胡书记道:“如今我的日子好过了,可临阜市的老百姓还在贫苦线上挣扎,所以胡书记,我决定再投资一百万,用来扩大服装厂的规模,估摸着还能帮着我们政府解决一百多人的用工问题。”
向暖看着胡书记,她能看到胡书记清晰地咬了下后槽牙。
这个李玉贵真是狂的很,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先要挟,然后再花钱买命。
胡书记没说话,只看向吕颂平一眼。
吕颂平立刻接着李玉贵的话道:“这件事等李老板有时间了,来我办公室聊,制衣厂你办的不错,我们现在去另一个地方看看吧。”
说完后看着胡书记:“书记,我们去下一个地方看看?”
胡书记轻轻嗯了一声。
然后一行人就提前离开,李玉贵没有得到他想听到的回答,脸色更加不好。
但也不敢拿乔,错过这次机会,他就没机会了,于是立刻小跑着追了上去。
加工厂在另一个方向,车子还要开个小二十分钟。
车里,胡书记的脸色很是阴沉。
刘鹏坐在副驾驶,不敢说话。
胡书记捏了捏眉心。
“小刘,你跟我多少年了?”
刘鹏立刻道:“今年是第五个年头了。”
“也不少了。”胡书记道:“跟在我身边这么多年,我相信你也学到了点本事,你也三十好几了,怎么样?敢不敢下来锻炼锻炼?”
刘鹏哑然。
胡书记道:“如今也正是用人之际,临阜市这样的情况,不放一个我熟悉的人进来,实在不放心啊。”
刘鹏低头想了下:“我听您的。”
胡书记嗯了一声,“你多带带小陶。”
刘鹏问:“您要放她长期在身边吗?”
胡书记摇头:“这样就太大材小用了,暂时就先这么安排吧。”
刘鹏没有再问。
众人抵达了加工厂后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