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君友一马当先冲在了最前面,他营中的六百余骑紧随其后,纷纷策在战马上张弓搭箭,迎着正在往回奔逃的白鸣鹤等骑士就冲了过去。
眼看与白鸣鹤只余不足百步之际,刚刚掠过去的那千余勇毅军骑兵,也在此刻策马奔了回来,似乎要将谢君友他们隔绝在外。
谢君友见此情形忙取弓在手,抽出一支箭矢搭在弓弦上,他双腿夹紧胯下的马腹以稳住身形,双眼更是瞄定百步外的季东来……
就在双方距离进入六十步的时候,一直隐忍的谢君友终于射出了手中的箭矢,只听“啊”的一声惨叫,对面冲来的勇毅军骑兵阵列登时为之一窒。
一马当先的季东来,战马犹如失了前蹄一般,突地栽倒在地上,后面的骑士见此自是免不了一阵慌乱。
“快……快救季爷!”
疾驰而来的骑队自然不能马上停下,只见十余骑护在季东来身周,几人翻身下马将他扶了起来。
其实,季东来本身并未中箭负伤,只不过他跨下战马的左腿被谢君友射中,才会突然扑倒在地上,也因此将他给甩下马来。
虽然只有不到一队骑士留下来救助他,余下骑士们仍是跟随各自的把总、哨官向前疾驰冲锋而去。
但经过季东来坠马一事,整支骑队冲锋的速度也多少受到了一些影响,几乎不可能再恢复原来的速度。
不过,好在他们原本也不是想要与闯军马队近身搏战,就在刚才拨转马头的时候,大家已经换了新的短铳在手。
眼看就要被白鸣鹤、谢君友两支马队分南北包夹,腾蛇营后部左司把总刘大成怒吼一声:“老胡,我北你南,分开拉截,只打铳射他,避免接战!”
右司把总胡登伟立刻回应:“好嘞。”
他转回头又吼了一嗓子:“右司跟上,随我杀贼!”
随着后部两位把总的声声喝令,千余骑士立刻分作两队,各向南北两边策骑冲了上去。
他们皆以左手控马,右手握着短铳,微微向前探出,准备着随时可以打射的状态。
…………
谢君友一箭就将对面官军打头冲来的将官射落马下,心中不由一阵欢喜。
可是他却未曾想到,对面这队官军骑兵竟然无视主将落马,只有十余骑停下护卫,余者众骑士仍呼啸着策马冲来。
谢君友在心中暗道一声:“不好!”
他左手抓紧战马缰绳,双脚微微用力轻踢了一下马腹,又将身子略向前倾,怒声喝道:“都别怂包,跟老子上,冲他丫的!”
双方原来也就六七十步距离,虽然官军一方因季东来落马,而略有减速,但其影响也几乎可以忽略不计。
很快,双方就已到了几乎迎面撞上的距离,谢君友猛然看到对面官军骑队里一阵火光闪现,紧接着就是一蓬蓬灰白色轻烟腾空而起,迅速汇成一片,竟几乎将对面奔来的官军骑兵掩盖住了。
他的反应也是出奇的快,就在看到火光的一刹那,谢君友猛地将身体压下,完全伏在战马的脖子上……
“砰…砰…砰……”
短铳爆响连连,闯军骑兵也是“噼里啪啦”的接连落马,那场面就好似下饺子一般,瞬间就栽倒一片。
谢君友不用回头去看,单只听声音就已知道落马的骑士不下三四十之多,然而如今已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他猛然起身大喝:“官兵的炮打空啦,弟兄们……杀啊!”
诚如谢君友所言,腾蛇营后部骑士们的手铳确实是打完了,然而他们可不是只会靠手铳杀敌,其马上搏战的能力同样十分出彩。
只见他们十分麻利地将手铳插回马鞍侧的铳袋,顺手就抽出了各人的马刀来,与谢君友等闯军骑兵战在了一处。
…………
勇毅军骑兵现在都是配发统一的制式武器,他们的标准武器是虎枪、马刀和短手铳,以往各人惯用的形形色色奇怪武器,虽然并未彻底收缴,但在操练、操演和搏战之时却是被严禁使用,只有在他们出哨的时候,才能够使用以前的顺手武器。
对于永宁伯张诚的这一决定,初时还是有很大反对的声音,大家最担心的就是会否影响到骑兵的战力,使得在战场搏杀的时候吃了亏。
更换顺手武器一事,自来都是军中大忌!
毕竟各人原本的武器都用得十分熟练,如今统一更换制式武器后,还要从头操练,对于军队战斗力的影响可是极大。
但永宁伯张诚力排众议,对于更换制式武器一事的态度十分坚决,虽然有很大可能会对战斗力产生一定影响,但只要勤加操练也并非是不能克服。
而全军骑兵统一更换了制式武器后,对于后勤这一块可是个大喜讯,非但匠营武器工坊那边可以采用流水线统一制造,且在战场上维修和更换也会变得十分简单易行。
再者更换了统一的制式武器后,虽然短时间内会对战斗力有一定的影响,但长远看来确是会极大地提高全军的整体战斗力,也会使得将来新兵操练变得更加有迹可循。
从综合角度上来看待这件事,还是利大于弊的!
所以,永宁伯张诚才会如此坚持自己的意见和决定,而时至今日,各营主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