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说顾家人的命都不好吧?省吃俭用供捡来的穷小子读书长大,结果人家这才中状元,他们全家就死绝了。”
“你现在说这些废话有什么用?有本事十五年前,你抢在顾家前头把颜状元郎捡回家啊!”
“就是!你可少说两句,赶紧把人抬走吧!眼看颜状元郎就要到了,停个死尸冲撞到怎么办?”
叽叽喳喳的声音在耳畔叫嚣,顾昭昭不得不认命睁开眼睛。
她穿书了!
还穿到一本万人迷的男频书里,成了男主的炮灰亡妻。
她北漂十几年,从地下室的合租学生到世界五百强的销售总监。
谁能知道她付出多少汗水和泪水?
这几天市场调研多看几本书,结果居然就穿书了!
还穿到这么一个没爹没娘,即将没了丈夫的小白菜身上。
黄连的命应该都没有她苦吧?
“娘呀!”
大婶们看到‘死尸’睁眼,尖叫着跌倒在地。
顾昭昭扶着板凳爬起来,露出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
“大家街坊一场,看我晕倒就不能叫个郎中?说死就死!你们问过我本人的意见没有?”
大婶们皆是满脸尴尬,又透着明显的放松。
只要不是诈尸就好!
她们一群妇道人家会吓死。
“你看你这孩子说什么话呢?婶子们都是从小看你长大的,还能把你活埋了是怎么着?这不是想把你抬到屋里再找郎中吗?”
“就是!你这孩子打小就皮实,还没等喊郎中就自己醒了。果然是人逢喜事精神爽,你赶快去前院迎接你家状元郎进门吧!”
谁说世上只有男人的嘴是骗人的鬼?
三姑六婆的话更不可信!
顾昭昭被推着往外走,也没心思再和她们斗嘴。
她的好‘丈夫’要到了!
他即将送上一份休妻大礼。
那她总要还给他一些什么,才是礼尚往来不欠人情嘛!
“高婶,快去后屋拿一大碗豆腐渣来。”
耳听喜炮越来越近,顾昭昭眯眼冷笑起来。
“你看你这孩子,大喜的日子要豆腐渣干什么?”
“大豆和芝麻一样,都是节节高升的意思啊!总之有好处,你快去拿。”
顾昭昭忽悠起人来面不改色。
高婶信了她的邪,一溜小跑往后屋去。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东泰二十二年恩科殿试,衢州府才子颜庭筠高中榜首状元及第,特此诏示天下举国同庆!钦此。”
鞭炮止,所有人下跪,就听礼官扯着脖子喊。
奢华的锦缎红轿落地,身材高挑的男人走下。
本就是天人之姿的俊颜,在红色官服衬托下,越发显得清贵俊美。
十五年前母亲带着他逃难来到福生县,母亲死在顾家门口。
他没有亲人在这里。
可是围上来的这些街坊,却也是看着他长大无比热情的。
颜庭筠给每人一个微笑,直到视线落到木门内,看到目光烁烁望着自己的顾昭昭时。
所有浮于表面的温和都散尽。
这女人是真的把他的话当耳旁风吗?
念在顾家的养育之恩,他让她自行离开,给她留下最后的颜面。
可是她如此冥顽不灵,非要他当众休妻不可。
那好!
他今日就成全她。
“李公公……”
他的话还未来得及出口,顾昭昭的动作比他还要快。
一整瓢白色的豆腐渣用力泼出。
哪怕距离五米远,还是有一部分兜头落在颜庭筠的官帽上。
大部分人都傻了!
只有推着顾昭昭出来三个大婶在鼓掌。
结果贺喜的话还未出口,就被各家男人用力踹一脚给打断。
“你个死老头子干什么……”
“还不闭嘴?这儿有你说话的份儿?”
闲杂人等被带走。
顾昭昭抱臂冷笑道:
“不用说那么多废话。今日我顾昭昭休夫!你颜庭筠在我眼里,也就是这瓢豆腐渣,糟糠早就该下堂了。”
把俊美无俦的状元郎比做豆腐渣?
古往今来也就只有顾昭昭这一个胆大妄为之人吧!
而糟糠两个字又是讽刺的极好。
甚至就连专门跑这一趟的李公公,都觉得该宣读的圣意烫嘴。
偏生顾昭昭还有更嚣张的!
说完往颜庭筠的身后一指。
“这里已经不是你的家,状元郎爱去哪里显摆就去哪里!民妇就不奉陪了!”
状元郎在归家的大喜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