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糖水摊,我不能出售。”
她今天刚生出把糖水摊给向日葵经营的想法,万万不能一天就拉倒。
向日葵的家境也并不好,这种一个人就能经营的小摊位,正好适合向日葵去做。
“待到制糖厂可以出售,我会让人在销售地点买糖,家中再也不私自制糖。池公子觉得怎么样?”
于是连同合作文书一起签署的,还有一份保密协议。
池水墨也不拖延,当即就派人去准备工坊和工人,顾昭昭明天来池府报道,自然有管事带她去工坊开工。
合作谈的出乎意料的顺利。
顾昭昭离开池府的时候,还有不少阳光藏在乌云里,倒是依旧一片亮光。
她去市场买了两根熟食猪蹄和六个馒头,浑身疼得实在无力做饭,这就是现成的晚饭。
别问她为啥买这么多,她现在这副小身板营养不良,当然是要多吃点才能补上去。
她到家的时候,雨点突然变大,整个天空都变得乌黑乌黑,都分不清到底是个什么时辰。
一颗颗犹如豆大的雨点从天而降,打在屋檐上发出巨大的响声。
屋内有十几处漏雨点,顾昭昭找来各种瓶瓶罐罐接上,这才躲到一旁的角落里,只能坐在椅子上休息。
这个时代的煤油也不便宜,她又无事可做也就没点油灯,在漆黑中发了好一会儿呆,突然就听到不同寻常的响声。
“咕咚!”
好像是有什么重物摔倒在地,只是因为雨天路面泥泞,又不是很大的声音。
唯一一点让顾昭昭怀疑,自己到底是不是听错,是不是真的有人倒地的原因是。
若是人摔倒了,自己能爬起来会有声音,自己爬不起来也该呼救啊!
可是这一个奇怪的声音之后,就再也没有其他声音。
莫非是什么重物落下来了?
她院子里只有一棵银杏树,还没到结果的时候。
就算是结果小小一颗颗白子,落到泥地里也不应该有这么大的声音。
她刚从外面回来没多久,根本就没有风,不可能是吹断树枝的声音。
所以那一声到底是什么声音?
顾昭昭猜来猜去也没有个结果,干脆披了蓑衣开门出去,大步走向后院去看看声源到底是什么。
此时天色已经完全暗下来,古代没有路灯的情况下,这种时候就很黑了。
家里也没有个灯笼,她只能深一脚浅一脚的往后院走,若不是仗着有原身的记忆,完全是根据记忆走的,她很可能早就摔倒了。
饶是如此,她还是有些失误,摸索着走到银杏树下,还差点撞在树干上。
而她之所以没撞上,是因为右脚踢到一个软乎乎的重物,她向前猛地跌出去。
倒是错过了硬梆梆的树干,结果却是直接趴在一个还带着体温的肉垫上。
“呃……顾昭昭,你半夜不睡觉,跑到后院干什么来了?”
颜庭筠的声音带着明显的不适,咬牙切齿到隔着雨声,都能听到他把牙齿磨得咯咯作响。
“要知道是你在后院趴着,请我来看我都不来。”
顾昭昭赶快从他身上爬起来。
这会儿知道是谁,也就没有那么害怕。
仔细分辨一下,他头朝西脚朝东趴在泥地里,一动不动的样子不是受伤就是喝醉了。
可是听着声音清晰逻辑正常,应该不是后者。
“需要我扶你进屋?”
她发誓,她只问一遍。
如果颜庭筠拒绝,她绝对没有任何良心上的负担,转身立刻回房去睡觉。
“好。”
颜庭筠没有一丝犹豫的回答,显然已经把她的心里摸得偷偷滴。
顾昭昭总有一种自己掉进颜庭筠陷阱的感觉,深吸好几口气,才算没转身就走。
蹲下身去拉着颜庭筠的胳膊,毫不怜香惜玉的粗鲁要将他扯起来。
“你不是带了好多护卫,都藏在屋顶上吗?怎么真正有事的事儿,他们就不见了,由着你大半夜在泥水里淋雨?”
顾昭昭试了几次都没拉动他,只能气呼呼的质问。
她可是营养不良的底子,昨天又是打架和过度劳累到晚饭都没做。
现在她居然要拉一个最少一百二三十斤的大男人起来,这不是强人所难吗?
“今天震边候府遭遇刺杀,我的人过去帮忙,已经送她们回京城了。家里现在除了你,应该只有老鼠洞里还有活口。你要是还记恨我,大可以放我在这里淋雨。我一个成年男人就算淋一晚上,应该也死不了。你不需要有心理负担的。”
哭声哀求不是男主的性格,好好跟顾昭昭说话,她也不可能听。
颜庭筠干脆反其道行之,就这样破罐子破摔的说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