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司寒淡笑,这是怎么看出他们是未婚夫妻的?
他解释道:“李董误会了,我并没有婚约,这位小姐不是您想的那样,只是我的朋友。”
他说的很直白,空气安静了一秒。
纵然,李董再自来熟,都不免觉得尴尬,他就是想来混个脸熟,看他们这么般配又亲近,才会说那样的话。
李董举着酒的手伸来,干巴巴地呵呵一笑,“那我自罚一杯,给薄总的朋友赔个不是。”
陆惊语见这酒都快敬到自己脸上来了,李董年岁比她大是位长辈,她再拒绝显然不妥。
“没关系。”她轻声说,举杯回敬,红唇碰在杯口微抿。
俗话说伸手不打笑脸人。
“那我先进去了,薄总,以后有空再聚啊。”李董再将目光放回他身上,另只手一扬,便离开了。
陆惊语见身影消失在门口,轻蹙眉头,不远处的路灯,斜着扑来,在她脸上留下半边阴影,神色清晰可见。
薄司寒直接询问道:“怎么了?”
陆惊语皱了皱鼻头,原本清丽绝尘的人儿,此刻像是一只灵动的小鹿,可爱又不自知。
“不好喝。”她的整个口腔和味蕾,似乎都被那醇厚浓烈的红酒味包裹住了,像是半分的苦和半分的辣,搅和在一块儿,有一种说不出的滋味。
陆惊语几乎不碰酒,更别说是霍家庄园亲酿的红酒,那些懂得品尝的人会觉得它香醇、口感浓郁、回味无穷,而放在她嘴里就是‘不好喝’。
薄司寒挪着轮椅近了些,看清她杯里降了才没几厘米的酒杯,声音放柔了问:“你不会喝酒?”
陆惊语点头,不知为何那种苦与辣好像窜到她全身,最后汇聚在她的脑海,“我酒量不是很好,不太会喝,几乎没碰过酒。”
陆惊语忽然觉得说话都有点费力。
薄司寒没察觉出来,心想,酒量不好的话,总有个度,她喝了才一口,不至于一口就倒吧。
陆惊语没了声,一个人安安静静地垂头坐着,看上去极其乖巧。
薄司寒嘴角忍不住扬起,以为她是喝了不爱喝,不太开心。
他又霎时感觉不太对劲,陆小姐可没这么小孩子气,一声不吭的,是在想事情么?
薄司寒想到这个,就没有出声打扰。
没过一会儿,他就发觉陆惊语的眼神飘忽,她虽然一直垂着头,可眼中的光,没有平时清明透亮,甚至逐渐迷离,双颊酡红,整个人看着恍惚木讷。
她,醉了?
薄司寒怔了几秒,轻吐出一口气,说了他人生中第一次问人的问题。
“这是几?”
他伸出骨骼分明的手指。
陆惊语初次尝试酒劲上头的滋味,十分陌生的感觉,令她烦躁,她被酒精控制着,听见薄司寒的声音都没由来的想发脾气。
再抬头去看,就看见一只干净宽大的手在不停晃,她本来就不舒服,为什么还要这样对她。
陆惊语不满地抓住那只手,告诉它:“我、我有点头晕,你别在我眼前晃。”
薄司寒握住她的小手,以免人倒在地上,心里很无奈,这是真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