戒远问没问过郑雄为什么挨揍?
当然问过。
但郑雄可不会实话实说。
在他的描述中,林枫简直成了十恶不赦的悍匪,而他则是那个饱受欺压的弱小。
其实,戒远知道自己这个徒弟不是什么善茬。
可纵然郑雄毛病再多,有他这个当师父的在,还轮不到一个外人管教!
林枫明面上是揍郑雄,实际却是打戒远的脸。
既然你不肯管,那我替你管!
“甭管什么原因,林枫把我徒弟打成重伤,以至于今后都无法再练武,这总是事实吧?”戒远怒道。
戒空大师轻轻叹息:“万事万物自有因果,如果你只执念于果却不寻因的话,必然会误入歧途。”
一语双关。
除了告知戒远,郑雄的事你要多问多想,万不可冲动之外,还有更深一层的含义。
戒远短短十余载便能从武者晋升为修真者,他口口声声说是有捷径。
虽然戒空大师不知道那捷径所为何物,但肯定不是什么大道正途。
如今,戒远已成气候,戒空大师再想强力劝导只怕难以奏效,只能循循善诱,希望师弟能迷途知返。
“师兄,你这话就不对了。”戒空直接反驳,“甭管出家人还是在家人,所做一切不都是图个好结果?”
“就拿你来说吧,每日参禅打坐、乐善好施,还不就是想圆寂之后往生极乐?”
“如果我告诉你,甭管你念多少经、行多少善,死后还是要下十八层地狱,那你还会有种种善行吗?”
“既然善无善报,那还行善做什么?当然是怎么痛快怎么来!”
“照此看,是不是果大于因?”
戒空大师淡然道:“行善举却不得善终,皆是因为前世作孽太深,今世未能还清。”
“等来世赎清罪孽,自然会有一份好福报。”
“须知,度人先度己!”
戒远冷哼一声:“有没有来世谁也不清楚,我只知道此间乐,只要今世逍遥快活,管他来世遭什么罪孽,那都与我无干!”
闻言,戒空大师轻叹:“师弟,二十年了,你还是执着于俗事享乐,现在你该明白,当初师父为什么传位给我,而不是你了吧?”
戒远脸色一沉,冷道:“呵,我早就明白了,师父就是偏心!”
“不过这也无所谓了,用不了多久,京城就会有一座新佛寺拔地而起,规模比枯禅寺更大香火更盛!”
“而我,将是那座寺院的方丈主持!”
闻言,戒空大师皱起眉头:“京城佛寺全都在有关部门登记在册,新建寺院更是需要经过层层审批,岂是你说建就能建的?”
戒远一声冷笑:“这就不劳师兄费心了,我自有办法!”
上次跟郑海峰约定,只要除掉林枫,郑家就耗巨资为他新建一座佛寺!
脚步声响起,慧通跟慧明走了进来,先向戒远行礼,然后询问戒空大师:“师父,时间已近正午,贵客们也都到齐了,众人都在大殿等候。”
戒空大师这才起身说道:“立刻通知众僧,随我去拜见各位贵客,然后开始祭祀仪式。”
“明白!”慧通慧明当即分头知会众人,到后院集合。
很快,全寺僧人在戒空大师的带领下来到大雄宝殿。
此刻,殿内殿外已是香客云集。
那些有身份有地位的贵宾,自然居于殿中正座,备受款待。
至于那些没什么名望的普通香客,那就只能站在殿外看着了。
男女老少全都挤在一起,叫喊声、嬉笑声、叱骂声,乱哄哄地吵成一片。
虽然枯禅寺规模不小,但同时涌进上千香客,还是有些招架不住。
见一众僧侣现身,人群顿时喧嚣起来,一个个伸着脖子朝里面看,都想一睹为快,可人头攒动,根本看不清。
李超带着众人左推右挤,费了九牛二虎之力,这才来到近前。
看热闹嘛,当然要站最前排,否则不如不看。
“快看快看,那个身披袈裟的老和尚就是戒空大师!”李超向众人指点着。
大伙都是心生敬意,果然法相庄严,一看就知道是位得道高僧!
张强忙问:“超哥,你真认识戒空大师?不会忽悠我们的吧?”
李超脸一沉:“什么话?不久前,我还跟戒空大师畅谈佛法来着,你说我认不认识他?”
张强舔着脸笑道:“那就好,那就好!超哥,什么时候给我们引荐引荐,让我们也聆听一下高僧的指点?”
李超白了他一眼:“急什么,没看大师正忙着呢,有机会再说!”
于梅对苏清影笑了笑:“等会儿让大师给你算算命,没准儿就能算出你的白马王子!”
苏清影轻笑:“我可不信算命这一套,都是骗人的。”
李超一板一眼地说道:“清影,你这就错了,算命可不是骗人,那都是根据周易推算出来的结果。”
“当然了,这一行鱼龙混杂,确实有很多骗子,但也有不少高人!”
“尤其是戒空大师,一算一个准,别提多灵了!”
于梅趁热打铁:“清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