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瑾篱抱怨的声音也懒洋洋的,她随口道,“这里是京城,不是江西,也算是寄人篱下,自然得收敛一些。” 她的声音被雾气蒸腾,变得有些模糊不清,“毕竟这京城也不是我能恣意妄为的地方。” “您是姑爷的王妃,只要姑爷向着你,您不就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吗?有什么不能恣意妄为的。这整个京城的人,还有人能欺负得了您吗?”春影不解。 姑爷刚开始看着不像是什么好人,但是这段时间接触下来,也能看得出来,护着江瑾篱的程度,几乎要和少主不相上下。 姑娘还有什么不能为所欲为的? “春影,你的脑子就别考虑这些事情了,不适合你。”江瑾篱没解释。 她瞥一眼春影脸上还没消下去的鞭痕,拧着眉头道,“你去擦点药,别让我看见这道鞭痕,烦得很。” “这有啥的,还没之前少主打得重呢。”春影倒是一点都不在乎,摸摸自己脸上的痕迹,随口道,“不疼不痒的。” 话音刚落,春影就被江瑾篱用水泼一脸。 江瑾篱拧着秀气的眉头,语气不善地道,“赶紧去,我看着烦。” 春影抹一把脸,还是不明白江瑾篱怎么突然跟这事儿较劲,不过还是老老实实地去了。 夏蝉倒是都看得明白,一边给江瑾篱捏着肩膀,一边安抚她道,“姑娘,也是春影大意疏忽了。” 不然,就凭江玉能被江瑾篱按着揍的三脚猫功夫,不应该能打得到春影才对。 “我知道。” 江瑾篱还是有些闷闷不乐的。 她只是前生见了他们的样子,如今见不得他们受委屈罢了。 与此同时,丞相府。 江左相好不容易才送走鹤鸣,本来打算让府上的家丁去请大夫来,不成想,竟然去了几家医馆,都有各种各样的借口,说什么也不肯来。 江夫人看儿子都快昏迷了,急得不行,对家丁急声道,“还愣着干什么,再去换一家医馆啊!” 倒是江左相反应得快,知道这定是有人刻意为之,于是便只能长叹一声,起身道,“我去宫里请位太医来。” 等到江左相连太医都请不到的时候,他终于意识到此事的严峻程度。 “江瑾篱居然这么狠的心!”江流影拧着帕子,站在房里气的直跺脚,咬牙切齿地骂道,“这也是她二哥,她竟然心肠如此歹毒,狠心到因为这等事情,就要二哥的命?” 江左相却不这么想,拧着眉头道,“这大概是王爷的意思。” “爹爹!您是不知道江瑾篱有多狠毒的心肠!”江流影还是觉得此事与江瑾篱有关,咬牙切齿道,“她今日的样子,都是装出来的,是故意在你们面前装样子的!” 一想到父亲也被江瑾篱蒙骗,江流影就很的不行,咬牙道,“她心肠极为歹毒,绝对做得出来这样的事情!” “胡闹!” 江左相瞪她一眼,再看看床上鲜血染红床榻的江玉,思索半晌才咬牙道,“我去见江瑾篱。” 说不定,此事还有一线生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