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快是不快,但是毕竟是有所指望,江左相也不能直接翻脸,只能继续顺着话往下说,他清清嗓子,故意道,“我是听说,有些人在江西的道观,打着仁济众生的名头,做的却都是一些血肉的生意,所以才想着问问你。” “啊?”江瑾篱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地问道,“居然还有人做这样的事情吗?也太过分了。幸好父亲您送我去的道观里都是好人,我也没有被欺负,要是遇见这些人的话,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了。” 江左相心中甚是恼火,就差直接和江瑾篱说“不就是你们道观做这种事吗”了。 只是到底想着有些话还不能明说,江左相忍着自己的恼火,耐心地道,“阿篱,我是你的父亲,如果你有什么受委屈的事情,尽管和我说。你我之间,不必见外。” “父亲今日好奇怪。” 江瑾篱反而笑起来,弯着眉眼,轻笑着开口道,“您是我的父亲,我和您自然不会见外。我也知道,您送我去道观是为了保护我。虽然这么多年一直不闻不问,不过一定有父亲您的道理。我若是真的受了什么委屈,是一定会和父亲您说的。” 话说的好听,春影在旁边都要笑出声了。 不愧是自家的姑娘,话说的夹枪带棒,还能让江左相哑口无言。 除非江左相脸皮厚得像是城墙。 江左相倒是还没修炼到那个地步,现在听见江瑾篱这么说,脸色也是沉了沉,还没等想好要如何开口,就听见门外传来脚步声,还有一句冷冰冰的话。 “江左相今日倒是清闲。有空来本王的王府,怎么也不知会一声?” 云千一回来了。 原本关于“传言”就还没有打听出来,现在云千一回来,江左相的心里更是一沉,知道今日怕是问不出什么了。他正想找个说辞敷衍过去,就看云千一几步迈过来,直接越过他,走到江瑾篱的身边。 云千一稍微皱着眉头,捏着江瑾篱的手腕,语气里都是不认可,“我不是和你说了,我不在家的时候,不要随便与外人见面么?” “可是。”江瑾篱委屈地垂下眼帘,小声道,“父亲也不是外人呀。” 云千一眸光微沉,“还顶嘴。” 江瑾篱吓得肩膀一缩,不敢乱说话了。 “外人”江左相的神情十分尴尬,这会儿是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 若是就这么离开,自己的目的还没达到,自然觉得不甘心。但是眼下这个时候,对方都已经说的这么明显了,自己如果还不离开的话,未免也太没有眼力见儿了。 正在江左相犹豫的时候,云千一已经直接帮他下了决定。 “江左相,本王与王妃还有要事相商,不便多留,请回吧。” 这就已经是明晃晃地在逐客了。 江左相的面上有些难堪,却也不好说什么,只能勉强说几句客套的话,离开王府。 临走的时候,江左相还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就看见云千一捏着她的手腕,似乎是在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