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瑾篱话说着,语气又软下几分,轻声开口道,“父亲,阿篱虽然早年一直都没在您的身边,但是也是您的女儿,您要是遇见了什么问题,也可以和我商量的。我虽然帮不上什么太大的忙,但也会尽力而为的。” 手里就是心心念念的血,江左相下意识地攥紧手里的东西,面上却是惭愧地叹一口气道,“我不是一个合格的父亲,竟然让你如此担心我。” 旁边的春影已经听不下去了,满心盼着云千一赶紧回来,赶紧把人给赶走,免得留在这里,说这些恶心人的话。 云千一也确实没一会儿的功夫就从外面回来,见此江左相自然不能多留,找个借口起身告辞,走的飞快。 出门之后,山当却没有说什么关于蛊毒的话,而是颇为古怪地笑着,说了一句,“相爷的女儿,可真是一个比一个好看。” 同样作为男人,江左相不可能不知道这会儿山当在想什么,不过事关江瑾篱,他就只是看一眼道,“那是云千一的王妃,你最好不要打什么歪心思。” 山当只是古怪地笑一笑,他看向江左相手里的瓷瓶,主动转移话题道,“如今血也拿到了,相爷不用再担心了。蛊毒可解,日后相爷也轻松了。” 话虽然是这么说的,但是江左相却不是这么想的。 他只觉得江瑾篱的确没什么心机,难怪在江西的时候会被整个道观利用,到了京城,也会被云千一利用。 果然是因为此人格外愚钝。 回到相府之后,江左相让山当先离开,自己看着手里面的瓷瓶,却没有像是江瑾篱交代的,将之一饮而尽,而是摆在桌子上,看了许久。 尽管一早就已经知道江瑾篱愚笨,可此刻拿到血液,江左相却还是无法完全相信。 说到底,江瑾篱的血可以解毒这件事情本身就是一个传言,并没有实际的证据可以证明。更何况,这瓶血是从屏风后面拿出来的,里面到底有什么东西,江左相也无法确认。 他从心里就不相信江瑾篱,这会儿自然也觉得这瓶血可能会有什么毒。 思来想去,江左相还是觉得这瓶血不能喝,干脆就先放在了旁边,想着之后确定一番,再找点什么东西试验过之后,自己再去尝试。 因为脑子里就觉得“如果没有可以再和江瑾篱要”,所以江左相也没有怎么仔细地把东西收起来,而只是随手放在了桌面上。 小小的瓷瓶和江左相的书桌格格不入,分外显眼。 东西才刚刚放下没多久,江左相还在找着什么人来试验时,门口就有婢女过来,说是江夫人给他送来的补品。 近些日子江左相觉得自己体虚,江夫人就日日送补品来。 只是最近事情繁杂,江左相也信不过江夫人,特意让山当验过没有蛊毒,才放心喝下这些补品。 但是近日,他没这个兴致,他正在为找什么人试验发愁,哪里有什么心思去喝不知道有没有用的补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