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这么美的笑容再也看不到了。 而他,也是导致这一切的元凶。 尚思思重新坐回椅子上,低声跟他提起刚才发生的事情。 “刚才慕北祁来过。” “他不让我给乔乔举办葬礼,一直在搞破坏,打掉花束,所以我把乔乔的笔记本跟遗书给他了。” “为什么要给他?”秦野被烟草熏过的嗓子格外沙哑,他并不希望慕北祁能看到笔记本上的内容。 或许是他自私,只想看到慕北祁一辈子都被蒙在鼓里的那种浑浑噩噩的感觉。 他实在不明白尚思思这么做是出于什么原因。 尚思思下意识地就像抱着笔记本,又后知后觉地想起自己已经把这些都给了慕北祁。 她低垂的眼帘下闪烁着恨意。 “因为我想他跟我们一样痛苦。”尚思思十指捏拳。 “他不是不信吗?那我就让他相信,让他知道自己才是杀人凶手。” “让他沉浸在最痛苦的深渊,以后提起乔楚这个名字,他就会想到自己就是那个杀人凶手。” 尚思思越说,手指捏得越紧。 秦野没再说话,只是颓废地坐在她隔壁的位置上。 看着摆放在花束中央的照片,出了神。 他也是伤害乔楚的凶手之一,自己没资格替尚思思做任何决定。 另外一边。 自打乔楚被绑架后,慕北祁就没回过这边。 他把别墅的佣人安排到其他别墅上班。 因此,天禧一号里头的一切,与乔楚被绑架前没什么两样。 走进别墅的时候,他精神恍惚的感觉到了乔楚的气息。 慕北祁从地窖里头开了一瓶红酒,坐在了吧台前。 红酒倒入高脚杯中,红酒的颜色浓郁,香味诱人。 慕北祁晃着酒杯,连喝了两杯。 如牛饮,跟以前品尝红酒的模样完全不同。 慕北祁倒了第三杯红酒后,才停止了喝酒的动作。 视线落在了一旁的笔记本上。 只有在心脏被酒精麻痹以后,他才有勇气打开这个笔记本。 慕北祁的手搭在了笔记本的封面。 他缓缓翻开笔记本。 第一页就是熟悉的字迹。 慕北祁感觉上面的字迹有些模糊,凑近也看不清。 他用力地眨了眨眼睛,视力才逐渐聚拢,他才看得清晰起来。 乔楚讲述了一个故事。 与他有关的故事。 慕北祁越往下看,被酒精麻痹的神经却越发的清醒。 乔楚把当年他掉下山洞后发生的一切都记录在笔记本上。 把水跟食物都让给了暂时失明的他。 这些食物里面,还有一颗糖。 在所有的食物跟水都耗尽以后,他的生命也即将奄奄一息的时候,乔楚用石头割破自己的手臂,把伤口凑到他的嘴边,给他喂血。 在他询问,以后要怎么相认的时候,她把一条男款的手链戴在他的手腕上。 说这是她父母留下的。 也即将是他们相认的信物。 她在笔记本上记录下的一切与他的记忆毫无差别的重叠。 慕北祁心脏传来尖锐又细密的疼痛。 他把酒杯拿了起来,一饮而尽。 酒液在嘴巴里酿着,有着无尽的苦涩。 慕北祁强迫自己咽下后,喉咙深处却翻涌着一股浓郁的血腥味。 一如当初在山洞那时,满嘴的都是血腥味。 乔楚固执地让他多喝点。 她那时候应该害怕的,稚嫩青涩的声音里头又带着莫名的担忧与倔强。 她说,别死。 她说,只要多喝点,就能支撑下去,很快就有人来救他们了。 他靠着她的血活了下去,却在她最需要血的时候,直接剥夺走。 心脏尖锐的刺痛继续着。 原来是她。 慕北祁忍着刺痛继续往下翻。 笔记本并没有写完。 他看完了。 看到了乔楚从山洞开始的偶遇,到最后的爱意四起。 却因为救命之恩被殷洁冒认,她听说他们对冒认的人会动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