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营长嫂子,你们怎么来了来啦,快进来坐,娘帮我倒水,这是我以前的首长来看我来了,记得加白糖!” 看见他们到来,小六扭头冲着屋内招呼一声。 屋内一道中年妇女应和,紧接着立即响起慌乱的脚步声,似是开始翻箱倒柜。 江悦摆手,“不用铺张,我们喝开水就行了!” 但小六再次见到他们,很开心,说啥也不肯。 就这样架着两人,迎回了厅堂内。 落目,破旧一张桌子上摆满了针线,和半成品鞋垫。 小六家住在城边,他父亲早逝,只剩孤儿寡母互相照应。 小屋破破烂烂的,但被勤劳的中年妇女整理得又井然有序。 缺了腿的八仙桌用新木头安上,屁股底下缺了的木椅,被随意摆放在一旁,看得出来,经常坐。 这是谭峥第一次上门,他知道小六家庭情况差,但没想到这么差。 他们怔住不动,小六这才见到两人眼底的不可思议。 他手忙脚乱地收拾,他随口道:“ “这是我娘刚刚编的,肯定是她一忙起来又忘记收了。” 小六刚收拾完,他老娘就端上来了两杯热腾腾的白糖水。 “营长同志好啊,以往我家小六经常提到你嘞,这就是你媳妇吧,可真俊,两个人绝配,这以后生出来的娃娃得多好看啊!你们啥时候结婚的,俺咋没听六子说着呢?” 她转着一双八卦的眼,把两人上下打量了一遍,言语中不乏满意。 他俩绝配? 大娘一句话,直接把两人干懵了。 笑意僵在嘴角,江悦尴尬,谭峥也尴尬。 小六阻止了他娘,过分热情的嘘寒问暖。 “娘,你别管我们了,你忙去,营长好不容易来看我一回,你八卦这干啥?” 小六是第一次,见他营长露出局促的笑。 小六娘不舍地走了,空气沉寂下来。 只有谭峥和小六时不时寒暄的声音。 “小六你以后有何打算?” 谭峥他会指挥万马千军,会排兵布阵,说起专业上的事总是行云流水,侃侃而谈。 “以后就在地里刨食了,警局我算是彻底回不去了,阳哥他们同情我愧疚我,让我去做干后勤。 营长,你说我大字不识一筐,让我去做后勤,去跑腿打杂,我干得来吗?” 叫他去干后勤,他还宁愿下地,这样还不用面对老同事对他的同情! “任务失败不是我的错,我为此承担了最大的代价还没有抓捕到逃犯,我这一颗心,真是恨呐!营长,你说这是不是我命里该有的一劫?” 谭峥义正言辞地纠正了他。 “小六,任何人都不想出任务有意外,但是你要知道,你当时追踪的不是一个普通的逃犯,那是一个常年游走在华越两国边境上的的人贩子! 他奸诈狡猾,手里还持有最为精良的武器装备,团队出任务,就不是你一个人的事!” 前两年小六跟他去北地出任务,漫天大雪,子弹擦着他的脑门而过,但他却义无反顾冲了上去,一举缉拿下了比他高出半个头的白人罪犯。 他眉目冷凝,其中透露出的狠劲儿,他至今看了都叹为观止。 小六也知道营长说的是事实,可是他就是过不去心里这一关。 “可是我如今,如何能够……” “宋阳跟我说过了你的手,不用怕,好好治疗,总归会好转的。后勤怕什么,你不是还有一条命在吗? 你才二十开头,就要向刚开始的人生说放弃了吗?刘大山!” 小六一愣,明明上次他看到的营长,还满脸颓然。 但他现在声音洪亮,两道剑眉,向上划出威严,他的身体安了弹簧一样,自然而然,蹭地站了起来。 “到!” “我命令你,给我好好看病,好好治手,等病好再重新归队!” 看他呆愣愣地不动,谭峥地声音提高了一个度,门外的六婶已经抬头望进来了。 “你连我这个营长的话都不听了吗?是觉得我命令不动你了吗?!” “不是。” “哐当!” 低垂着头的小六抬头,下一秒,面前矮了他一个头的男人,在他的注目下,缓缓地站了起来。 江悦一直注意着他,见状忙扶住了他。 “不用,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