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之羽箭短小许多的弩箭被这巨大的力量推出了强弩。
几乎就是在一瞬间的时间之内,那些站在大门之前、根本来不及躲避的余氏私兵们一下子就被射成了刺猬。
将手中强弩的弩箭射空之后,这些很早之前就埋伏于此的强弩手们并没有任何恋战的架势。
“退!”
来自上级军官的一道命令声落下,这些给予来犯之敌以蓄势一击的强弩手们与他们所掩护的弓箭手们一齐向着后方退去。
敌进我退,我退敌自然进。
就在这些士卒主动撤离前院、退往中院的同时,那些已然从先前的一轮弩箭激射之中反应过来的余氏私兵们纷纷举起了手中的利刃。
此时此刻,原本排列在官府大门的战线,后移到了官府前院与中院之间。
也就是在双方在中院大门之间焦灼之时,一道急促的脚步冲入了官府后院的书房之中。
“县令,县令,不好了……”
脚步之中的急促、话语之中慌张足可见此刻情势的紧急,可是当这名匆匆而来小吏将目光投向房内之时,眼前的情景却是让他忽然就为之一愣。
“啪……”
一枚白色的棋子落在那黑白交错的棋盘之上,身为县令的公孙鞅随即将目光看向了自己对面的仓伯。
对面手执黑子的仓伯在看到这一枚棋子落下,并用审视的目光扫了棋盘一遍之后,缓缓将手中的那枚黑子扔回了自己的棋篓之中。
“公孙棋高一着,老头子输了。”
“仓伯,承让了。”
躬身向着面前的仓伯躬身一礼之后,公孙鞅似乎才注意到站在一旁的神情呆滞的小吏。
“如此慌张,出什么事情了?”
公孙鞅问出的这一句话语,将小吏从呆愣之中拉了出来,只见他连忙躬身一礼。
“启禀县令,大约有五百叛军攻打官府,此刻前院已经丢失,我军正与他们在中院交战。”
对于这名小吏所禀报的消息,棋盘之后的公孙鞅并没有露出半点惊慌之色,脸上更是充满了平静的神情。
目光移转之间落在了一旁的仓伯身上,只见公孙鞅带着几分笑意看向了一旁的仓伯。
“既然有贵客深夜上门,那么鞅这个做主人的又如何能够闭门不见呢?”
“鞅想要去会一会这位贵客,不知道仓伯愿不愿意与鞅一道?”
面对着公孙鞅提出的邀请,仓伯同样回以一个微笑,“老头子奉相国之命跟随在公孙身旁,怎能不与公孙同去呢?”
“仓伯,请!”
“公孙,请!”
这一老一少互相对视一眼,彼此的脸上同时浮现出了几分笑容,紧接着只见两人一前一后走出了书房。
数息之后,不知道两人葫芦里卖的什么药的小吏转身看去,当视线之中的那两道身影越走越远的时候,他连忙小跑着追了上去。
“县令等等我,等等我……”
……
就在公孙鞅向着中院的方向走来的同时,此处的战况仍然处于激烈焦灼的状态。
只见院墙之上一名弓箭手从身后的箭壶之中拾起一支羽箭,然后用力拉开了手中握持的那把强弓。
从前方前赴后继的人群之中选定一个目标,将手中锐利的箭簇直直地对准,然后猛然松开了自己捏紧弓弦的右手。
“咻……”
锐利箭簇划破了双方之间的空气,凌厉的破空声随即而响起,然后只见这支羽箭直向着自己的目标射去。
此刻正指挥着麾下私兵攻击前方的余开心腹,忽然觉得一股危险即将降临,下意识地做出了躲避的动作。
就是这一个动作让他与死亡擦肩而过,伴随着一阵利刃刺入血肉的声音,那支羽箭还是射中了自己的目标,只不过却是偏离了对方的要害。
立时之间,那名余开心腹只觉得口中腥甜,一道血箭就这么被喷了出来。
“噗……”
这一箭之下这名心腹虽然已经受伤,但还是保下了一条性命,与此同时他那有些迷离的视线缓缓扫过了四周。
入眼所及尽是如他一般,尽管余氏私兵个个都勇猛异常、奋不顾死,血肉的身躯也毕竟不能和冰冷的利刃相抗衡。
他们同样会受伤,他们同样会倒下,他们同样会成为前院地面之上那一具具冰冷的尸体。
作为战士的本能让这名余开心腹意识到,己方不能再这么与对方纠缠下去了。
数息之后,拖着已然受伤、伤口还不断向外渗血的躯体,他缓缓来到了自己家主的面前。
“家主,我们不能这样和对方焦灼下去了。”
“要不然便是尽快撤离此地,要不然便是一鼓作气,这样和对方消耗下去,我们会被彻底耗死在这里的。”
听着耳畔响起的这一道提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