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荡之时,一道身影却是缓缓接近着他所在的牢房。
“踏踏踏……”
当这一阵由远及近的脚步声出现在耳畔,原本正在叫骂的丕占停了下来,而旁边一直沉默不语的余氏家主余开轻轻地抬起了自己的头。
怀着有些复杂的情感看着出现在自己面前的公孙鞅,余开的心中有无数的不甘想要吐露,只是话到嘴边却是无论如何也说不出口。
千言万语只剩下了一句话,“叛乱刚平、栎阳城内正是一片忙碌之际,公孙县令怎么有兴致来看我这个失败之人?”
听着耳畔这一句来自余开的话语,双眼之中满是一片和善之色,就听公孙鞅对着牢房里面轻声问道:“我有一些问题想要请教余氏家主,不知可否赐教?”
“有什么可赐教的,既然我们已经落到你的手中,如何处置还请自便。”
“丕占!”
丕占对于公孙鞅这丝毫不留情面的话语刚一说出口,余开的呵斥声便已然到来了,正如之前他们无数次经历的那般。
纵使已然是身陷囹圄,但丕占依然愿意奉余开为首,而余开的话也依旧对于丕占有用。
听到旁边牢房的丕占已然停下了说话,余开的目光与公孙鞅相对,此刻他的双眼之中充满了复杂。
“公孙鞅,啊不是公孙县令,有什么问题你尽管问,只要是我知道的,我一定如实回答。”
“好,那就有劳余氏家主了。”微微欠身表示感谢之后,只听公孙鞅说道:“正如我昨夜所说的那样,若论实力强弱栎阳世族远不如我魏国。”
“这一点不知道余氏家主是否同意?”
“当然同意。”对于自己一方与魏国的实力差距,余开没有半点否认的打算,“如果说我栎阳世族是刚刚出生的婴孩,那么魏国就像是天下之间最为精锐的魏武卒。”
“魏国如果想将我栎阳世族彻底扫除,其实根本不用花费多少力量,就像昨夜公孙县令与孙县尉仅仅动用了栎阳本地的兵力。”
公孙鞅在听完了余开的话语之后,当即直接开门见山地问道:“既然余氏家主明白你们和莪魏国之间的实力差距,又为什么要冒着几乎是必败的风险,而选择与我魏国为敌呢?”
余开在听闻公孙鞅的这一句询问之后便选择一直沉默不语,许久之后他才缓缓抛出了一个反问:“这个问题的答案,恐怕公孙县令比我更清楚吧?”
面对着余开的反问公孙鞅缓缓点了点头,然后幽幽的话语声就响了起来,“若我猜得不错的话,你们是因为我这段时间一直在各乡里之间丈量土地;”
“更为准确地说你们是害怕我在栎阳实行授田制,这才孤注一掷发动反叛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