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郑声心中又如何会不愿意呢?
当即便是躬身一礼之后,就听郑声带着几分感动道:“臣郑声,多谢君上。”
“唉,先生不必多礼。”
说话之间再次伸手将郑声扶起,嬴渠梁脸上神情之中多了几分郑重。
“此番魏国使者入秦,定然肩负着某种使命。如今渠梁麾下无其他可用之人,迎接魏使一事还请先生为渠梁分担一二。”
郑声在将嬴渠梁的话语听完之后,心中已然明了其中蕴含的意思。
“臣郑声,谨遵君上之命。”
……
十日之后,秦国都城雍城之外,一身墨色深衣的郑声早早地便在此等候了。
许多次远望又许多次失望之后,远处的地平线之上忽然出现了一辆马车。
视线顺着马车的身影向后看去,当十数名坠在后面的骑兵映入眼帘的时候,郑声的双眼之中立刻浮现了几分兴奋之色。
“来了!”
片刻之后,那辆马车在城门之外停下,马车之上缓缓走下一个身穿着赤色服袍的年轻人。
此人不是别人,正是此次出使秦国的魏国上大夫,申不害。
看到申不害出现在自己前方不远处,早已等候在此的郑声连忙便是快步迎了上去。
“秦国中大夫郑声,见过魏使。”
“魏国使者申不害,见过中大夫。”
双方之间互报了家门之后,作为主人的郑声脸上顿时浮现出了也不知真心还是假意的笑容。
“魏国乃是天下数一数二的强国,此番听说魏国使者入我秦国,君上可是十分地关切。”
“只可惜先君新丧,朝野政务正是一团乱麻,君上实在无法亲自前来迎接魏使。”
“所以特命在下专程出城前来迎接魏使。”
面对着郑声道出的一番话语,申不害脸上同样浮现了一抹笑容,“秦公身份显赫,外臣哪里敢让秦公亲自出城迎接……”
话说到一半,申不害的目光直直看向了面前的郑声,脸上的笑容却是越发灿烂了。
“只不过今日却是有劳中大夫了。”
“哪里哪里,在下既然身为秦国的臣子,那么自当为君上分忧。”
一句谦辞过后,郑声却是突然话锋一转,将话题引向了另外一个方面。
“听闻魏使的母国乃是郑国,在下也是出自郑国,当真是一件妙事啊。”
申不害听到郑声突然说出这一句,双眼之中一道光芒闪过,脸上也是露出了一副惊喜的模样。
“哦,中大夫也是出自郑国吗?”
接下来以郑国作为契机,申不害与郑声之间的交谈开始逐渐密切了起来。
两人将郑国的历史、人物乃至风土人情说了一个遍,每每说到精彩之处更是齐齐地放声大笑。
城门之外的言语之间,两人的关系开始热络了起来,颇有一股他乡遇故知的感觉。
在城门处谈论了好久之后,郑声亲自将申不害引到了秦国为此次魏国使者专门准备的馆驿。
轻轻地在对面的酒爵之中斟了一爵美酒,郑声颇为熟络地端起了自己面前的酒爵。
“来,不害贤弟,与为兄满饮此爵。”
“郑兄,请。”
申不害一句话落下之后,两人各自捧起了身前的酒爵,将其中的美酒一饮而尽。
“砰”的一声酒爵落在几案之上,看着对面的申不害,就听郑声貌似无意地问道:“不害贤弟,你我之间一见如故,有些话我们之间不妨直言。”
“秦、魏之间的恩怨由来已久,五年之前更是为了河西爆发了一场大战,双方都将对方视为了仇敌。”
“不知不害贤弟此次入秦,是否是为了向我秦国宣战而来?”
望着对面一爵爵美酒入腹已然有几分醉意的郑声,申不害可没有将对方的话当作是酒后的胡言乱语。
眼神一动,心中已然有了对策,然后就听申不害沉声说道:“郑兄此言差矣,申不害此番不是为了宣战而来,而是为了两国和平而来。”
“正如郑兄之前所言,魏、秦两国之间是仇怨颇深,但那只不过是因为两国之间因为争夺河西而屡屡发生争端。”
“如今不仅河西乃至秦东也已经尽入我魏国之手,我魏国已然没有了向西扩张的打算。”
申不害的这话一出,郑声仿佛真的是醉了,连忙便是出声说道:“魏国能够有此心,那我秦国也便放心了。”
“如今秦魏之间秦弱魏强甚至秦国远远比不上魏国,只要魏国没有攻秦之心,那么我秦国自然不会行那螳臂当车的不自量力之举。”
“如此秦、魏两国之间的和平或许不远了。”
说完这一句话,郑声有些醉意的脸上浮现了几分兴奋之色,只见他再次举起了身前斟满的酒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