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是站在乌氏塞的城头之上,但是副将只觉得自己的心已然飞向了关塞之外,加入到了眼前正在发生的这场战斗之中。.
当己方队伍之中射出的箭矢射向义渠轻骑,看着那一道道坠地的身影,副将的心中只觉得一阵的畅快;
而当看到将军白瑜一马当先,身后的秦军骑兵紧紧跟随冲入敌阵,副将的心又忍不住悬了起来;
一直到义渠轻骑在秦军骑兵的攻杀之下溃不成军,向着东北方向退却而去,副将的心这才渐渐归于平静。
等到一丝胜利之后的笑容出现在脸上,副将准备打开城门迎接得胜将士的时候,不远处却有一骑飞奔而来。
“白瑜将军何在?”
“启禀将军,义渠残兵战败溃逃,白瑜将军以为这正是彻底击破敌军,扬我秦军军威的大好机会,率领骑兵乘胜追击而去了。”
“白瑜将军糊涂啊!”
听罢面前传令兵的禀报,副将原本放下的心中,顿时之间又是一股焦急浮现。
“我等的当务之急便是确保乌氏塞万无一失,至于义渠残兵不过疥癣之疾。”
“快!”
面容之上尽是严肃的神情,副将对着传令兵沉声说道:“你快去追上白瑜将军,让他立刻率军回城,快去!”
“喏。”
面色凝重的注视着传令兵的离开,回想着今日所发生的这一切,一股不对劲的感觉渐渐出现在了副将的心中。
以往秦军北部各要塞虽然也曾受到义渠残兵的袭扰,可是规模一般都不大,而且并没有正面交锋的先例。
怎么今日……
越思索越觉得不对劲,越回忆越觉得这股义渠残兵的行为不寻常,副将在心中立时暗道不妙。
右手下意识地按住了腰间的剑柄,副将顺势向着身旁的一名亲卫轻呼了一声。
“来人。”
“将军。”
对着这名跟随自己身旁多年的亲卫,将今日乌氏塞内所发生的一切以及自己的判断都详细诉说了一番,就听副将无比严肃地下达了命令。
“即刻将消息传往雍城,请君上速速定夺。”
“遵令。”
等到这名亲卫同样消失在视野之中,副将望着塞外一望无际的平野,心中不禁是忧虑丛生。
“希望一切都是我多虑了吧!”
……
“驾驾驾……”
原野之上,急促的催马声不绝于耳,与沉闷的马蹄声一起组成了一曲高潮的战歌。
奔逃的义渠残兵和追赶的秦军骑兵一前一后,在这片原本平静的草原之上纵横驰骋。
只是如果去仔细观察的话不难发现,原本战败溃逃应该万分狼狈的义渠骑兵,眉宇之间却并没有多少恐惧、慌张的神情。
故作焦急地回头看了一眼,望着身后不断升腾起的阵阵烟尘,姜氏族人对着身旁的族长姜河露出了一个不应该有的笑容。
“族长,秦军犹如水中的鱼儿一般,咬上了我们的鱼钩。”
正在纵马疾驰的姜河听见自己族人的话语,右手一抖手中缰绳的同时,也是顺势回头看了一眼。
“告诉勇士们,不要将鱼钩拉得过紧,也不要让鱼儿看不见诱饵。”
“遵令。”
在族长姜河的一声令下,在姜氏族人的呼喊声中,一场钓者与游鱼的较量就这么拉开了序幕。
将一望无垠的原野当作流水潺潺的小河,前方的义渠骑兵时而急、时而缓、时而近、时而远,既让秦军骑兵能够看到目标,又不轻易与其接战。
靠着对于地形的熟悉以及身下的精良战马,义渠骑兵们如同一名高超的钓者,始终让秦军骑兵处于自己的节奏之中。
而对于这一切并没有察觉到异常的秦将白瑜,望着前方那仿佛越来越近的目标,心中只有一团不断升腾的战意。
“将士们,扬我秦军军威就在今日,杀!”
“杀!”
伴随着白瑜手中长剑指天,秦军骑兵纷纷催动起了身下的战马,加快了自己的速度。
眼看着己方就快要追上前方的义渠残兵,只见对方忽然一个转身,随后向着西北方向“逃窜”而去。
一击落空,白瑜心中虽然暗道可惜,但是也并没有过多的沮丧。
在他看来自己迟早能够追上这支狼狈的义渠残兵并将他们彻底歼灭在这草原之上,唯一的疑惑只是早还是晚而已。
就这样秦军骑兵又在白瑜的率领之下追击了一路,直到眼见着前方的义渠骑兵忽然之间停了下来。
“全军止步。”
命令身后骑兵停了下来,望着已经可以说是近在咫尺的义渠残兵,白瑜心中忽然变得平静了下来。
视线从周围扫过,依旧是那郁郁葱葱、一成不变的绿色。
又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