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边邢城之内的赵王父子期待着来自安邑的好消息,可是赵国使者的这一次魏国之行却并没有那么顺利。 魏国都城安邑的酒肆之中,一名身穿赵国服袍的中年人正独自一人坐在案几之后。 从此人身前的杯盘狼藉,以及那不时吐出的悲叹声中,此人此刻的心情已然了然无遗。 这人不是别人,正是赵国派遣到魏国求援的使者,赵让。 原本抵达安邑的赵让可谓是踌躇满志,期待着魏国这个盟友能够拉赵国一把。 可是他连魏王宫的大门都没有能够踏入一步,就接到了魏王魏罃身体不适的消息。 面见魏王魏罃不成,赵让索性换了一家,携带重礼敲响了相国公孙颀府邸的大门。 可是这一次他依旧没有能够见到这位位高权重的魏国相国,反而吃了一个闭门羹。 接下来,赵让又换了不止一家拜访,可是竟然没有一位魏国重臣愿意见他。 到了这般田地,赵让如何还能够不知道魏国是摆明了不想出兵援助赵国。 魏国的态度令赵让的心中充满了不满,要知道赵国与魏国之间可一直都是攻守相助的盟友。 这些年来魏国出兵的同时,赵国可也没少发兵救援。 如何如今赵国战事失利,正需要援助的时候,身为盟友的魏国反而袖手旁观呢? 尽管心中对于在魏国的冷遇有诸多的不满,身为赵国使者的赵让却也是无可奈何。 没有完成太子、相国交托给他的使命,赵让更是不可能就此回返赵国。 一时之间无计可施的赵让,只能够常常出没于安邑的酒肆之中,靠着来自天下各处的美酒一解心中的苦闷。 想到自己在安邑的这些日子里遭受的又一次冷遇,赵让心中苦闷之下再次将一爵美酒饮尽。 正要将手中饮尽的酒爵落在案几之上,赵让的面前却是响起了一道声音。 “可是赵使当面?” 赵让听到有人呼唤自己,当即将目光看向了对方,“你是?” “河西猗氏猗平见过赵使。”面对赵让的询问,站在前方的那名满脸笑意的中年人自我介绍道。 “猗平,猗氏……” 暗自念叨了几遍之后,赵让脸上才显出了几分恍然大悟的神情。 自己此时此刻所在的这家酒肆,不就是猗氏的产业吗? 想到赵让立刻从坐席之上站了起来,脸上的醉意也是消减了大半,向着猗平就是躬身一礼。 “不想是主人家到了,倒是赵让失礼了。” “坐,快请坐。” 招呼着对面猗平坐下的同时,赵让随意扫了一眼面前,这一看他脸上的神情立刻就显出了几分窘迫。 从小跟随在父亲巨贾猗顿身旁,猗平早已经将察言观色练得是炉火纯青。 眼见着对面脸上的窘迫,再看看案几之上已经不多的美酒,立刻就明白了对方心中所想。 “啪啪啪……” 伴随着猗平的拍击声,几名容貌姣好的侍女将案几之上的狼藉全部撤下,不多久又一桌美酒佳肴就摆在了两人的面前。 赵让看着自己面前重新变得丰盛的菜肴,脸上立时显出了几分不好意思。 “倒是令主人家破费了。” “让兄说的这是哪里话?”猗平一边安抚,一边熟络地招呼起了对方,“来,让兄,让我们满饮此爵。” “请。” “请。” 作为商贾子弟,猗平对于人情往来可谓是非常熟络。 别看两人今日只是初次相见,但几爵美酒下肚就仿佛多年故友一般。 似乎是在安邑的这些日子以来受到了太多的委屈,赵让借助这股酒意直接将自己这些日子以来的经历和盘托出。 而对面的猗平在听完了赵让的介绍之后,神情忽然凝重了几分。 “我这里倒是知道有一个人,或许他能够劝动魏王。” 听到猗平如此说,赵让立刻便是精神了起来。 “谁?” “太子申。” …… 翌日,魏国,太子府。 “叩叩叩……” 带有节奏的敲击声在太子府府门之外响起,很快便从里面走出一名家臣模样的中年人。 “不知阁下是?” “赵国使者赵让,求见太子。” 听到是赵国使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