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各种可能的言语。此刻,却忽然不知该如何应对,如何言语。
今日的画彩璃,无疑是经历了此生最大的厄难和命运剧变,她无论多么剧烈、失控的情绪都是应该。但她没有失落,没有凄伤,没有眼泪,更没有任何的发泄……反而是安静的依偎。
画清影远远的看着,许久都未有靠近。
她无颜面对。
是她执意要画彩璃孤身历练,也是她未能保护好她……
云澈悄悄转眸,看着身侧的少女。她闭着双眸,绝美的面容恬静如画,长长的眼睫没有丝毫的颤动,彰显着没有哪怕一丁点戒距的依赖、安心与餍足。
心里仿佛有某个地方被无声的触动,他终于出声:“你……内伤极重,我只是以光明玄力暂时抚下了你的痛觉,你需要好好修养一段时间。”
画彩璃没有回应他这句话,依旧安静的依着他。
云澈也没有再说话。又过了好一会儿,身侧的少女终于缓缓睁开了美眸。
“这次,换我来请你看流星。”
“……?”在云澈愕然的目光中,画彩璃轻轻睁开了眼睛,一双水眸带着新承雨露的娇弱和旖旎迷离,凄美的让人心碎。
她抬起手,璃云剑飞空而起,转眼没入灰沉的苍穹,被层层渊尘所淹没。
很快,一束白色的霞光在远空闪耀,如一枚乍现的星辰。随之,霞光飞掠而下,拖着长长的光痕,直落向相拥的两人。
就在云澈以为那是璃云剑的剑芒时,那枚霞光竟忽然一分为二,交缠而落。
它们穿过层层昏暗,层层渊尘,层层阴霾,依旧不减明光。
划动着两道交缠相依的轨迹,终于飞落凡间,速度缓下,来到云澈和画彩璃身前,乖顺的落在了画彩璃伸出的掌心。
那是两枚小巧的玉珠,闪耀着无尽温暖的白芒。
那是魂光,与画彩璃全然相同的灵魂气息。
“我一出生,便遭死劫。”她看着掌心的白芒,声渺如烟:“幸得当时父神和姑姑身上各有一枚渊皇伯伯所赐的祈天玉,以这两枚祈天玉,我才保住了性命。”
“两枚祈天玉的力量散尽之后,父神将我的灵魂连附于其上,要我将它们时时刻刻带在身边,作为护佑我的‘长命珠’。只要我灵魂不灭,它们就会永恒闪耀。”
“所以……”她一眨不眨的看着:“流星的光芒,也并非总会转瞬即逝。只要足够用心的呵护,它可以……直到生命的尽头。”
“……”云澈张了张口。
一抹温暖覆满了手心,是画彩璃的手儿,她将其中一枚长命珠放在了他的手中,动作轻缓,却带着她不渝的决意。
“现在,我把我一半的生命托付给你。你……不要再那样离开,好吗?”
抓着他衣角的那只手又悄然的紧了几分,害怕着他的拒绝。
来自另一个灵魂的温暖从手心直至心底,连同她说的每一个字,都在触碰……碰撞着他的灵魂。
他看着画彩璃,全然没有发觉。这一刻,她在他眸中的倒影,已不再那般清晰,而是有了逐渐加深的迷蒙。
“好……”
简短无比的一个字出口,他却猛的定在了那里。
因为这个声音,全然没有经过他的冷醒与理智,在不该有的恍惚失神中呢喃而出。
那抹一直在微颤的水雾瞬间在画彩璃的美眸中化开,漾起无尽潋滟的涟漪。
唇间轻绽的微笑……仿佛她全然不是刚刚经历过人生最大的厄难,而是进入了最幻美的绮梦。
她看着各自在自己和云澈手心闪耀的长命石,喃喃道:“你知道吗,刚刚它们像星辰一样坠下的时候,我忽然就想到了……我们孩子的名字。”
“……”云澈有些艰涩的转头,如听天外幻音。
我们……孩子……
她在……说什么……
“若是女孩子,就为她取名【星落】,若是男孩子,就为他取名【星沉】……好不好?”
她像是彻底沉浸在绮梦之中,唇角的微笑,绵软的声音,传至云澈耳中,无不带着如雾的朦胧。
咚……
咚……
咚咚……
他终于意识到,他心跳的频率乱了。
他也终于察觉,自己已经看着她的微笑,看着她的眼睛很久很久,也沉溺了很久很久。
……
“云澈,你记住……在深渊之世,无论朋友之情,师徒之情,男女之情,甚至恩人之情……它们只可以成为你利用的工具,但断不能掺杂哪怕一丝的真情!”
“你了解自己的性格,若生真情,你必受其牵绊!但牵绊的后果……很可能是你,还有此世的万劫不复!”
万劫不复!
万劫不复!!
万劫不复!!!
……
“深渊一切的生灵死灵,皆是我的敌人。我身为此世之帝王,背负此世之存亡。”
“深渊之中无论何情,皆为无情!”
……
眸中的迷雾一点一点,近乎残忍的转为彻底的冷醒时,剧痛与血腥已溢满了他的口腔。
他五指曲起,格外小心的将画彩璃的长命珠握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