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他早预知到这一天的到来。 当初,为在神凰之乱中保住天剑山庄的千年基业,他们选择了违背先祖之诺,也同时违背了道义信义,封闭山庄,漠视了苍风皇室的求助,也无视了冰云仙宫的求救。那时,他们全然没有想过苍风皇室还能幸存,更不可能想过结局竟是如此的天翻地覆。 而这个变数,便是云澈的归来。 云澈的睚眦必报是出了名的。当年焚天门的灭门惨剧无人敢忘。而云澈活着回来后所做的第一件事,比当年将焚天门灭门更要惊天动地无数倍……竟是把在天玄七国一手遮天的凤凰神宗搞得人仰马翻、鸡犬不宁,最终不得不撤军,还想要向苍风国赔罪和大量的赔偿……而且,据说这个结局还是因为苍月女皇的宽恕,否则,凤凰神宗付出的代价将更为惨烈。 在战乱休止后,以云澈的性格,又怎么会忘却他天剑山庄的“漠视之罪”。毕竟,他天剑山庄和其他修玄势力不同……同时,听闻他又救了下遭遇灭顶之难的冰云仙宫,并成为冰云仙宫的新任宫主,而先宫主宫煜仙和太宫主封千悔全部遇难殒命…… 凤凰神宗在云澈的手下结局尚且凄惨无比,何况他天剑山庄。 如今的云澈,和三年前的云澈,是处在截然不同两个层面的人啊。 凌月枫的目光看向云澈的身侧,目光顿时微怔。他身边的少女一身纯白雪衣,腰束纤纤玉绫,一身皆是冰云仙宫的装束。一层雪纱完全遮住了她的容颜,只能隐约看到一抹绮秀无比的眸光。 虽不见容颜,但她全身上下,散发着一种如梦如仙的气息,让人仅仅目光触之,便自惭形秽,不敢亵渎…… 这种感觉,一如他当年初见楚月婵……那时那幕,那一瞬间的心灵颤荡,到死都无法淡忘。 “呵……”云澈一声刺耳的冷笑,将他从短暂的失神中唤醒:“这不是号称苍风国第一宗门的天剑山庄声名赫赫、威风八面的凌月枫凌庄主么,我未提前告知,贸然来访,还劳得大名鼎鼎的凌庄主亲自出来迎接,让我这个当小辈的实在是惶恐至极啊。” 只要不是聋子,都听得出云澈话中那冰冷、轻蔑到极点的嘲讽。离的最近的一个天剑长老大声怒斥道:“云澈!别忘了你的身份!我天剑山庄,还轮不到你来撒野!!” “退下!”凌月枫胸口剧烈起伏,重重的说道。 “庄主……”围绕四周,神色无比凝重的众天剑长老、阁主都是一怔,有些惊疑失措的看着凌月枫。 “全部退下!”凌月枫的语气再度加重:“没有我的命令,谁都不许靠近这里!” “是!” 凌月枫严令之下,众天剑长老、阁主以惊惧忌惮的目光盯着云澈缓缓后退,直到全部远离。他们心里也很清楚,云澈若真要动手,以他能让凤凰神宗鸡犬不宁的实力,他们的人就算再多上十倍,也无济于事。 所有人退开,凌月枫独立面对云澈,重重的吸了一口气。上次见到云澈,还是在五六年前,那时,云澈在他眼中,只是一个有些起眼的小辈。而如今,眼前的云澈相貌没有太大的变化,唯有身材颀长的几分,但面对他时,却分明感受着一股如山般的重压。 而且对于云澈,他有着一种极为复杂的情绪……这种情绪或许可以理解为深深的羡慕和嫉妒,因为他苦苦钟情的楚月婵从未正眼看过他一次,却和眼前这个只有二十来岁的男子…… 同时,还不可避免的有些怨恨,只是他很清楚,自己没有资格去恨。 “云澈,”凌月枫平缓着气息:“这两个月,我从未离开过山庄,便是等待着你,或者苍风皇室前来。这些年闭庄之事,我天剑山庄虽为无奈之举,但也一直甚为自愧。你如今前来问罪,我无话可说。” 云澈眼眉一挑,刚要说话,一个苍老厚重的声音也从远处传来:“闭庄的决定,是由我所下。没有出手相助冰云仙宫,也同样是我做出的决定。” 声音传至,一个穿着灰白剑袍的老者也已来到了凌月枫的身侧,看了一眼云澈,双目缓缓闭合:“你今日既然来了……我自然会给你一个交代。” “父亲,这些明明都是我的决定……和你根本毫无关系!”凌天逆的到来,还有他说出的话让凌月枫顿失方寸稍乱,他连忙向前一步道:“云澈!我父亲之言不过是为了袒护于我,我身为天剑山庄现任庄主,一切自然皆由我定,我和父亲毫无关系!你若心有仇怨,尽管冲着我来便是!” “呵呵,好一个父子相护,简直感天动地啊!”云澈冷笑着,目光如刀子一般照射在凌天逆的脸上:“凌天逆,当年你我素未蒙面,而你为了杀我,万里迢迢追到苍风皇城,满口的除魔卫道,满口的仁义道德,满口的为苍风除害!我当时虽受到重创,还差点命丧你手,但心底对你还始终保留三分敬重,认为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