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暂沉默,轻轻的道:“我再说一次,这件事,知晓真相对你而言并无好处,反而有可能在一定程度上对你心绪有损,若不知,则一世无恙。纵然如此,你也一定要知道吗?” 云澈毫不犹豫的点头:“我想知道。” “好。”既是云澈所愿,冰凰少女不再迟疑,缓慢讲述道:“我上次与你说过,你师尊能成为吟雪界史上第一个神主,以及她近几年大增的实力,皆因我许久之前赐予她的冰凰神魂。” 云澈微微点头。 “而也正是因为冰凰神魂的存在,我可以轻易干涉她的意志。” 云澈一愣,眉头微皱,随之他忽然想到了什么,心中猛的一“咯噔”:“难道你这些年,其实会在某些时候……干涉她的意志?” 冰凰少女道:“以前,的确只是偶尔的某些时候,但,自你到来吟雪界开始,我对她的意志干涉便一直存在,从未中断。” 云澈瞳孔轻微放大,心中陡生一种极其不安的感觉:“你对她的意志干涉……是什么?是哪方面?” 略微惊讶于云澈的反应,冰凰少女继续道:“七年前,你第一次踏入冥寒天池时,我便察觉到了你的存在,隐约感知到了你身上所承载的邪神神力。” “后来,你沉入天池,与我相遇。我读取了你的记忆,并因此,知道了很多让我震惊的真相,更看到了莫大的希望。” 云澈静默的听着,双手不自觉的收紧,心中的不安感在持续的增大着。 “只是,我无法离开天池,无法守护和指引你的成长,于是,我选择了沐玄音……在你离开天池之时,我以她体内的冰凰神魂为媒介,在她的灵魂中刻下了‘待你胜过一切’的烙印。” 嗡—— 云澈的脑海中,像是有什么东西忽然爆开。 “呵,呵呵……”他笑了起来,笑的格外凄冷:“你是说……师尊对我所有的好,都不是她的本意,而只是……因为你的意志干涉……呵……你在开什么玩笑……开什么玩笑!” 他的双手有些发抖,内心有些冰凉……他从来没有听到过这么可笑的话!世上怎么会有这么可笑的话! 思绪变得无比之混乱,混乱到他自己都有些难以置信,就连视线都隐约变得模糊……但,关于沐玄音的记忆,却又是无比的清晰,每一副画面,每一个眼神,每一句言语…… 以及……他曾经无数次的疑惑。 疑惑沐玄音为什么会待他那么好…… 当年初至吟雪,沐玄音是吟雪界的大界王,更是史上第一个神主,有着无上的地位和威望,掌控着无数生灵的生杀大权,在整个神界,都站在最高位面。 而云澈,一个来自下界,修为连神道都没踏入,冰凰神宗最底层的弟子都不会多看一眼的卑微小辈……唯一算得上特殊的地方,就是他由沐冰云带来,并对她有救命之恩。 他与沐玄音之间的差距,任何方面,都何止天壤。 另外,云澈在见到沐玄音之前,便已多次听闻吟雪界王是个极度冰冷绝情的人,从不会有任何的怜悯和温情,冰凰全宗,吟雪上下,对她的畏,远远大过于敬。 但,唯独对于他…… 收他为徒,还可因为他对寒冰玄力的驾驭远胜其他所有弟子,云澈也觉得理所应当,但之后的所有……所有…… 一次又一次,好到让他每次都近乎有虚幻之感。 尤其,平时在和沐冰云的交流中,分明连她,都深深惊讶,或者说震惊着沐玄音为何对他那般之好。 是啊……为什么…… 一个来自下界的小辈玄者,凭什么能让她一个神主界王如此? 从不觊觎,并全力为他隐下身上的邪神神力……长老宫主都百年难触的冥寒天池由他任用……为他算计火如烈夺金乌焚世录……亵渎大罪竟一番斥责便完全泯之……玄神大会前整整两年弃全宗不顾只顾他一人……为他怒对剑君……为他融合乾坤五琼丹……暗随他入冰风帝国,又暗随他入宙天神界…… 甚至为了救他,直面古烛,当真是连整个吟雪界的安危都顾不上了。 凭什么…… 原来,这所有的一切,竟都只是来自他人的意志干涉,根本不是她自己的意志! 这些年间,所有的疑惑、惊愕乃至不可思议,都全部解开。果然,这个世上,哪有什么莫名其妙,毫无理由的好……而且是那般超脱常理,摒弃原则的好。 从一开始,对他好过一切,为他不惜一切,乃至徘徊在禁忌边缘的朦胧情愫……自始至终,都不是沐玄音,而是冰凰魂灵的意志! 只是,这个答案,为什么会这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