尊者全身伤口尽崩,像是一个破了的血袋,而一道黑芒却在这时骤刺而至,先前被牢牢撼住的剑身此刻却是无情贯穿他的躯体,如摧朽木! “呃……啊啊……”太垠尊者喉中溢出沙哑痛苦的呻吟,他目光涣散间,已几乎看不清近在咫尺的黑影,唯有仅剩的手臂近乎本能的轰出。 轰!! 哪怕将死的守护者,亦可覆山移海,这一击将云澈直接震翻,他口中猛喷一大蓬血雾,劫天剑亦拔体而出。 但,喷洒的血雾却在空中爆燃,铺开一片金色火海,将太垠尊者瞬间埋葬,云澈被轰开的身形亦在空中硬生生的折返,以星神碎影再次闪至太垠身前,劫天剑正中心口,第二次直贯而入……于此同时,他的魂海中一声低吼: “禾菱!” 一道幽暗的绿芒沿着剑身流转,无声爆开在太垠的血肉之中。 “喝啊!!” 即使痛苦无比,太垠尊者的大吼依旧带着惊人的气势,猛烈爆发的宙天神力下,金乌炎一瞬溃灭,云澈全身剧晃,洒血飞出,只是这些漫天横洒的血流,不知是云澈之血,还是太垠之血。 砰! 云澈重重坠地,身体晃动间,却是以剑撼地,没有倒下。 遥远的前方,一个骇人的血洞印在太垠的胸口,周身的血肉如一块块凋残的破布挂在身上,触目惊心。 本就极重的伤势,被云澈反震的力量和他的两剑再度重创,换做常人……不,哪怕是一个寻常的神主,都早已毙命。 但,太垠依旧立在那里,身体绷直,气势万灵莫近。 这就是宙天的守护者,与可怕力量相匹的,是超越常人想象的强韧与生命力。 感受着太垠残余的气息,千叶影儿深深皱眉。她纤指一伸,“神谕”的剑柄回到她手上,细长的剑身依旧缠绕在宙清尘身上。 宙清尘哪怕只是微小的挣扎,都会金芒裂体,痛不欲生。他全身覆满冷汗,却是呆呆的看向千叶影儿……身为宙天太子,缠绕在身的金芒是什么,他怎会不识得。 “你……你是……”他发出痛苦的低吟,目光却是飘忽若雾。 “你是梵帝神女!”祛秽尊者骇然出声。他全身僵硬,彻底懵在那里。 千叶影儿没有看他,手指轻轻一动,血芒微闪,带起宙清尘无比凄厉的嘶吟:“太垠,要么交出神果,要么……我撕了他!” 太垠尊者置若罔闻,目光定在云澈身上,声音低缓:“金乌炎……还有那把剑……你是云澈!” “什……什么!”祛秽猛的转目,就连宙清尘的双目都骤得一凸。 云澈手掌在脸上一抹,露出真颜,却冷漠的让人目触心寒。 “你……”像是忽然坠入冥狱寒潭之中,祛秽全身有无数道冷气在疯狂窜动。 云澈,千叶影儿,这两个消失在东神域的名字,他们竟然出现在了这里! 尤其云澈……宙天神帝,乃至三方神域倾尽全力,不惜一切也要屠灭的人,现身在了他们的眼前! 不,是这段时间,他们一直都近在咫尺,近在宙清尘身际! 祛秽无法用任何言语形容这一刻的骇然惊恐。 “果…然…是…你!” 身为这些年全力追杀云澈的守护者,他们又岂会淡忘云澈的面孔。只是,两年前的云澈,明明只是初入神王,如今的气息,竟已是四级神君。 而爆发的力量,更分明逼近中期神主! 他心中之撼,无以复加! 更是忽然明白了宙天神帝为何对他如此之忌惮,为他做了一个又一个近乎丧失理智的举动。 太垠清楚的记得,当年云澈被尊为“救世神子”时,他的眼神多么的深邃温和,而今,却像是无底深渊,幽暗的让他都几乎不敢直视。 “啊啊啊啊啊啊啊!!” 一阵撕心裂肺的惨叫声陡然响起,缠绕宙清尘的金芒在他身上切开数十道断痕,千叶影儿冷冷出声:“看来,你没有听清我刚才的话。我再说最后一次,要么交出神果,要么,我送你们一地碎尸!” 太垠尊者却是面无表情,他这辈子都未承受过如此重伤,意识都在不断的模糊着,但淋血的身躯傲然而立:“我宙天之人,连天都不屈,又岂会屈于你!” “清尘若死,你们……必为之陪葬!” 字字如天钟震响,重颤心魂。 而紧随这撼魂之音的,却是云澈冰冷而嘲讽的低语:“千影,不必和他们做交易,宙天的老狗……也配!?” “今天,神果要留下,他们的命,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