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抗拒的牵引力,将所有人的心神,包括正在战场恶战的众天君,全部牵引到了她的身上。 显然是刻意为之。 云澈稍稍抬头,眼睛半睁,却没有看向战场一眼,唯有鼻孔中发出无比轻蔑的哼声:“一群垃圾,居然也配称天君,真是笑话。” 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被妖蝶引过来,云澈的话语毫无疑问清晰无比的传入每个人的耳中,霎时如静水投石,一瞬间激起无数的怒火。 战场的恶战停止了,众天君全部骤然转身,目光直刺云澈,带着瞬起的暴怒。 身为北神域最年轻的神君,仅有的百名被冠以“天君”之名的人,他们都是在同辈人的崇拜仰望,世人的赞誉敬畏中成长,更有着与之相匹的自尊与傲然。 他们的盛会,大半的上位界王都亲自来观会,王界派来的监督者亦是举足轻重的人物。虽还年轻,但其在北神域的层面、地位已可见一斑。 谁敢低视他们,谁配低视他们!? 而云澈之言……何止是低视,那刺耳无比的“垃圾”二字,带着深深的羞辱,无比狂肆,又无比可笑的拍在了这些奇迹之子的人脸上。 而他们是北神域最年轻的神君,云澈之言,亦等同于羞辱着在场,乃至北神域所有的神君! 哪怕是王界之帝,北神域的至高存在,也断不会轻视这些真正的天才们,更不可能说出这样两个字。 “找~~死!”站在战场中心的天君目光阴沉,全身玄气激荡,杀气凛然。 “好一个跳梁小丑。”祸蓝姬冷冷一笑,然后直接目光转过,再不看云澈一眼,似是怕脏了自己的眼睛。 有人开口,众天君顿时再无须压制,群情激愤,若非云澈是在魔女之侧,怕是道道兵刃和玄气早已脱离战场,直取云澈。 “哈哈哈哈哈!”帝子焚孑然狂笑出声,前仰后合:“有趣有趣,太有趣了,这居然还是一个七级神君,哈哈哈哈。” “呵呵,何止帝子殿下。”蝰蛇圣君双眼眯成一道森冷的缝隙:“老朽活了近五万载,都从未见过如此大的笑话。此子要么疯癫,要么就是为了求死而来。” “哼,真是神君之耻!”天罗界王沉声道。 “杀此孽畜,都是脏我之手!” “呵呵,修成神君,何等不易,可惜……怕是连全尸都别想留下了。” …… 冷眼、哧鼻、嘲讽、愤怒……他们看向云澈的目光,如在看一个即将惨死的小丑。他们觉得无比荒谬,无比可笑,亦觉得自己不该怒……因为这样一个货色,根本不配让他们生怒,却又无法不怒。 尊席之上,阎三更看了云澈一眼,灰白的面孔依旧冷僵,淡淡而语:“魔女殿下,此人该死。” “此人该死”这四个字从阎三更口中吐出,世上又有几人能够保他? 魔女妖蝶并无回应。 “哼。”天牧一站起,面色还算平静,只是目光带着并不掩饰的杀意:“此言不仅辱及这些了不起的天君,更辱及我北域所有神君,罪无可恕。” “既然这么想死,那本王就成全了你!” “等等!”天孤鹄却是忽然开口,身影一晃,已是离席而出,道:“父王,此人既然言辱我们天君,那便由我们天君来自行解决。这等小事,这等可笑之辈,还不配劳驾父王,更不配脏了父王以及众位前辈的手。”Πb.γ 没有过多思虑,天牧一缓缓点头。 众人注目之下,天孤鹄抬步来到云澈之前,向魔女妖蝶深深一礼:“前辈,晚辈欲予凌云几言,还请通融。” 即使云澈在所有人眼里都已是个死人,天孤鹄还是极尽了对魔女的敬畏。 “随意。”魔女妖蝶淡淡二字。 虽然她没有将云澈直接轰开,但这“随意”二字,似是已在告诉众人,凌云如何,与她毫无关系。 “谢前辈成全。”天孤鹄又是一礼,转目云澈时,眼神却也并没有太大的变化,甚至都寻不到一丝愤怒,平和的让人赞叹:“凌云,刚才的话,你可敢再说一遍?” 云澈抬目,无比之淡的看了他一眼:“一群垃圾。” “你!”一众天君再次暴怒。 天孤鹄抬手向其他天君示意,压下他们冲顶的怒意,嘴角反而露出一抹似有似无的微笑:“我们天君虽自傲,但从不凌人,更绝不可辱!你方才之言,若不给我们一个足够的交代,怕是走不出这皇天阙。” “……”云澈漠然无声。 “不过,若长辈出手,或群起攻之,你或许会不服,更不配。那么……”天孤鹄目光如剑,声音低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