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你所想的恶意。” 对于他们的反应,云澈丝毫不觉得意外,平静坦然道:“我初至麟渊界,与任何人皆无仇怨。长公主更对我有救命之恩,此行也是报恩而来,断无任何藏有祸心的理由。” “是的父皇。”赫连玲珠急声解释道:“云澈是我和九师兄主动救下。他醒来后还怕给我们引来灾祸,带着重伤也要离开,是我见他医救一位小师弟的手法极为玄妙惊人,才主动带他前来。” “九师兄可以为证。” 陌苍鹰无法否认。 云澈道:“我所说的,不过是经由我对医道的认识所衍的解决之道。当然,贵为国主,又涉及心脉,对我一个初见的外人有所戒备是再应该不过的事,若直接应允,反倒是情理之外。” 赫连玦神色未有变动,目视云澈:“除此之外,可还有他法?” 云澈道:“在下修为尚浅,又涉及心脉,能想到的,唯有此法。不过此刻想来,以在下的身份对国主直接言出,的确是过于冒犯了。” “你知道便好。”赫连玦淡淡开口,不见喜怒,但明显多了一分冷意。 “父皇。”赫连玲珠察觉到了父亲的愠意,再次为云澈开解道:“女儿向你保证,云澈绝非有恶意之人。他那日救小师弟,我和九师兄全程见证。否则,女儿也不会将他亲自带到父皇面前。” “朕的女儿,朕当然相信。”赫连玦道:“但要朕用性命去信任一个不知过往的外人,简直荒谬。” “而且,”他眼缝斜起一抹锋利的狭长:“他说出如此荒谬之言,你却依旧句句维护。你与他相识尚不足三日,竟能让你对他信任至此?此子的手段,怕是要比他所谓的医道还要高明的多。” “父皇……”赫连玲珠张了张嘴,一时无言以对。 “赫连国主之言,我无从辩驳。”云澈神色淡然,淡然到让赫连玦暗中皱眉:“如此,我已无理由再做停留,就此拜别。救命之恩,待我来日伤势恢复,定会报答。” 赫连玦侧过身去:“不必。赫连一脉从不会挟恩求报。这里非你该留之地,朕的女儿更不是你该临近之人。马上离开麟渊界,便是最好的报答。” “父皇,我……” 赫连玲珠还想再说什么,赫连玦已是长袖甩动:“苍鹰,送他离开。” “是!” 陌苍鹰应声。 而就在这时,殿外忽然风沙呼啸,卷动着一个张狂至极的大笑声:“哈哈哈哈,磐玄宗砦连城,特来求见赫连国主。” 自言“求见”,却是不请而闯,那股沙暴更是直涌皇殿。 殿前守卫尚未摆出阻拦之势,已被狂沙袭面,在接连的惨叫声被远远卷飞出去。 “磐玄宗!?”这个名字,以及骤燃迫近的气息都让三人面色骤变。 “混账东西!” 陌苍鹰怒而回身,周身黄光骤释,双臂之上凝起厚重如实质的岩光,直迎沙暴之后的身影。 一声磐岩爆裂伴的巨鸣,沙暴被狠狠撕裂,空间一阵震荡,沙石飞溅。 碎散的枯黄玄光中,陌苍鹰倒旋而下,落地之时,脚下深陷近尺,周边地面尽皆碎裂。 他身躯一阵剧晃后,生生站定,只是脸色有那么一瞬间的难看,随之便转为饿鹰般的凶戾。 “哦?愿来是苍鹰兄。” 一个高大挺拔的身影由远及近,口中发出着毫无收敛的傲慢与嘲讽:“三十年不见,居然是毫无长进。你这当年号称要翱翔于净土的所谓苍鹰,该不会为了成为这赫连的驸马,把自己的羽翼都给掏净了吧?” “你!” 陌苍鹰眸中凶戾再盛一分,紧攥的五指几乎滴出血来。 眼前之人,磐玄宗少宗主砦连城。 三十年前,他们曾有过交手,未有胜负。 如今不过一个照面,已是高下立判。 一只宽大的手掌缓缓拍了拍陌苍鹰的肩膀。赫连玦缓步向前,一双帝目射出淡淡的威凌:“砦家的小子,你这求见的礼节真是越来越放肆了。看来你父亲这些年也没怎么好好教养你。” 何止是放肆,哪怕是脑筋再迟钝的人,都明白这分明是赤裸裸的挑衅与蔑视。 更直白的说,是根本不将这个君王放在眼中。 砦连城并非孤身前来,他的身旁,是一个看上去格外年轻的男子,身材中等,其貌不扬,神君境巅峰的修为。 无论是赫连玦,还是陌苍鹰,对这张面孔都唯有陌生。但此人面对赫连玦,竟是神态自若,嘴角淡淡含笑,目光轻描淡写的在几人身上扫动着。